保镖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其中两个人到车库角落,打开了一个类似大型鱼缸的玻璃箱,开关一打开,就自动往玻璃箱里注水。
连接水管的地方,是相连着一间杂物房的冰柜,所有注入的水都是冰冷彻骨的。
一切准备就绪后,傅沉仅仅是轻抬了一下手指,一名保镖就过来将角落里的夏星言强行拖过去。
这种场景夏星言再熟悉不过了。当时被组织抓去的时候,经常有这些人把他抓起来毒打。
可他没想到的是,当时挨的大多数是皮肉之苦。当下,傅沉好似想将他生生折磨致死。
一保镖将夏星言轻而易举地扛起,扔进了冰冷的水箱中,「扑通」一声,夏星言重重地摔在了里面,脑袋还磕到了玻璃边缘。
但他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就被两只手按住了头,用力地往冰水里面压。
一股寒冷的液体流进了夏星言的鼻腔,本能使他不断地挣扎,他张开了嘴想吸入空气,却被呛了几下,气泡不断地涌出,窒息感开始扑面而来。
可他们不会轻易让夏星言死去,保镖的手一松,他便得以从冰水中解脱,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头发上和脸上全是水珠,夏星言勉力地睁开了眼睛,透过湿润的瞳仁看到了站在面前这个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语气低沉地问:“这下想起来解药在哪里了吗?”
在水珠的庇护下,夏星言不再伪装,眼眶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说:“没有、解药……”
因为过于倔强,以至于旁人都听不出他语调里的哽咽。
傅沉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瞳犹如化不开的浓墨:“好,继续。”
接着,夏星言的脑袋被重复按到水中无数次,肺里的空气像是被完全抽空了一样。因为担心他死掉,在奄奄一息之际,他被重新拖上来到地面上。
夏星言的意识已经渐渐不太清晰,朦朦胧胧间,他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恃宠而骄的自己。
仗着傅沉的纵容,他一心情不好,就跑到后院将傅沉最喜欢的一种花给摘下来,积攒了一大箩筐后,就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撕着花瓣念念叨叨:“讨厌你!喜欢你!”“讨厌你!喜欢你!”
那时候的傅沉从不会真的生他的气,顶多是板着脸训斥两句或者让他在房间里反省。
“傅沉……”
“傅…沉…”
意识模糊之际,夏星言呢喃着傅沉的全名。
这一呼唤被在旁的保镖听到了,狠狠地踹了他的肩膀一脚,斥责道:“傅先生的名字岂是你配叫的!”
夏星言正处于极度脆弱的状态,这么一脚,让他肩膀的皮肉产生火辣辣的疼,身体自然而然地蜷缩成一团,呈保护的姿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