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迈开大步叉子往前走,一路哼着歌儿,狗子们昂着脑袋高抬着爪子,啪嗒啪嗒的也跑的轻快起来。
突然。
南边儿的灌木丛中传来轻响,三只猎狗立马竖起了耳朵,哗啦啦~齐腰深的灌木丛中冷不丁的蹿出一个人来,吓了王远一跳。
“谁啊!滚出来!”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是我!”一个大脑袋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原来是小白屯儿的“秃老亮”。
头发秃了快一半儿了,名字中又有一个“亮”字,现在岁数也挺大的了便有了“秃老亮”的外号,至于姓什么,具体的名字是啥到是没有多少人记的了。
“嘿!李家姑爷!是你啊!”秃老亮驼着背从草丛里爬了出来,眼睛中都透着一股惊慌的回头瞅了一眼。
“咋滴,有黑瞎子撵你啊?”
“李家姑爷你就是爱开玩笑,咳咳……”秃老亮凑的王远耳边儿嘚吧了几句,瞬间吓了王远一跳。
“你偷树正在被警查追?卧槽!”
“嘘嘘嘘……。你别吵吵啊。”急的秃老亮满头大汗,他不住的回头往身后看,仿佛是亮晃晃的手铐子要铐住他了。
“啥偷不偷的,靠山吃山有啥错嘛?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满面油光的,咱快掀不开锅了砍根儿木头换点儿碴子粥喝还要吃枪子儿啊?忒不讲理了……”
人总是会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当然,这些年松木的价格是翻着跟头的往上涨,市场需求量巨大完全是供不应求,太考验人性了。
当然,很多农民土地很多,性格也比较老实,早早的就过上了小康生活家里又有老婆孩子的,所以也不去偷树了。
只有那些性格不安分,手里又很缺钱的人才咬着牙铤而走险,干上一票一个月吃喝不愁了。
“李家姑爷我走了啊,回见!”秃老亮想给王远掏根儿烟抽,但是摸了摸口袋只掏出半盒洋火,瞬间尴尬了。
嘟囔着“锯片丢了,烟也丢了,赔了,真赔了”秃老亮赶紧往北跑了。
小老头跑的还挺快,缩着脖子眼睛乱瞄,活脱脱一只老兔子模样。
“人生百态,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儿。”
王远把野猪往上提了提,背着野猪带着狗子们回家去了。
王家屯儿。
李艳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眺望远处呢,眉头紧锁着,看到王远出现在了路上瞬间跑了过来。
“急死个人!这都啥时候儿了我都想让虎子他们找你去了!我寻思着不会是让黑瞎子啃了吧……”
“别说胡话了,这不是见到野猪了嘛,带着枪呢杀这畜生挺简单的,就是追的时候老费劲儿了……”
王远把凑过来的三个小家伙推远一点儿,衣服都挺新的别把猪血蹭上边儿。
不少村民都吃完饭了,有几个去农田干活儿的村民见了王远,还笑着打了招呼。
“这是遇见大野猪了,嚯!厉害啊!”
“白捡头大野猪!野猪毛能给我留一点儿不?我想整个小刷子。”
“当然行啊,晚上过来吃猪肉啊。”
把野猪卸在院子里,沾了猪血的脏衣服扔进大盆里有时间再洗吧,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王远赶紧整了两个肉包子,又去院子里拔了一根儿大葱。
“吃凉的嘎哈啊锅里给你热着呢。”
“锅里的烫嘴,吃不了,没事儿这俩包子也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