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脸上担忧一闪而逝,低语,“梁国公,太孙刚刚从凤阳赶回来……”
就在方孝孺告知,朱雄英此刻正在书房内时。
吕本听闻砸东西声,唇角得意冷笑顿时一闪而逝。
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意想不到的收获。
太子若是能厌恶朱雄英最好!
……
书房内。
雄英低头,看着脚尖打碎的茶杯,泼洒在衣摆的茶汤,抬头,看着朱标,“孩儿知道父亲生气,可有些话,孩儿还是不得不说。”
“首先,孩儿不相信,这次炮击是一次误射,如果这是一次蓄意的阴谋呢?陆仲亨,或者说,陆仲亨为首的一群人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在试探父亲对待四叔的态度?”
“今天父亲不展现凌厉的态度,他们敢以下克上,蓄意制造炮击土桥村事件,将来他们就敢直接挑起燕华和大明的战争,把父亲绑架在他们的战车上,父亲身为储君,未来的君王,难道真的能容忍,被下面人绑架?”
……
朱标认真听着。
微微皱眉。
其实,他不是没怀疑过,这次炮击是蓄意制造的事件。
正如雄英所说,他们现在敢蓄意制造炮击土桥村事件,将来就敢直接挑起和老四燕华的战争,把他绑架在战车上。
军队以下克上的传统,历朝历代都有。
最典型的就是唐朝的藩镇。
那些藩镇将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在边疆挑起战争。
导致,终唐一代,唐朝和周边邦国的关系都很差,不得不把大量的军事力量,部署在边境。
最终形成了外重内轻这种局面。
朱标回神,摇头:“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吗?现在你说陆仲亨蓄谋,陆仲亨背后有一个集团,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你这番话,会被人解读为,你为了你四叔、四婶儿,竟然不惜污蔑朝廷将领,还是污蔑一位,为大明立国,立过功勋的将领!”
“你知道,这种解读出现,对你的影响吗!”
朱标的声音不由加重。
雄英皱眉。
他的确没有证据。
可这种事情,需要证据吗?
反正,他和四叔学到的手段就是。
类似这类事情。
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认定就足够了,没有证据,制造证据就是。
把这种制造问题,却又十分狡猾之辈,肉体铲除。
他无法判断,父亲到底是太迂腐。
还是,根本不想处置陆仲亨!
若是后者……
雄英一颗心往谷底沉,继续争取道:“可父亲,现在已经不只是炮击土桥村了,陆仲亨的行为,差点让四婶儿早产出事,我们必须拿出个坚定态度来,我们和四叔是一家人,而且,四婶儿在四叔心中的地位,父亲应当很清楚,如果不用果断手段处置陆仲亨,四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住嘴!”
朱标突然怒而呵斥,有些失望看着雄英,“我们和你四叔是一家人,就要处置陆仲亨?”
“陆仲亨是犯了错,可仅仅只是在正常的演习中,误射炮击了你四叔、四婶以前居住过房舍,按照法理,现在那些房子已经被朝廷收回,朝廷有权决定如何使用这些房子,陆仲亨就因此,就该死?!”
“是谁教你这种混账道理!你四叔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