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止住哭泣,拂开黎兮舟的手:“我不知你话真假,但愿你问心无愧,我家三虎的死,该有个交代的。”
陈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你们不要来找我了,我不会见你们,我也不想见。”
不等黎兮舟有所回答,他径直离开。
黎兮舟叹着气,没有追上去。
关天辽不解地问:“黎姑娘,你不想想劝他同意尸检吗?怎么不说了?”
“时机不适合,我们先得另寻他法。”
黎兮舟面对着陈父苍老的面庞,她实在不忍心劝他忍痛同意尸检。
陈父对她的抵触黎兮舟能感觉到,他没有表现出恨意,许是天性性格内敛使然,但是他溢于言表的抵触,黎兮舟感受得真真切切。
她知道,劝说同意尸检这一条道是行不通的。
关天辽继续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黎兮舟思索一阵:“去陈父陈母的客栈。”
“陈父不见我们,我们还去做什么?”
“不去见人,去听消息。”
关天辽立即会意:“你说过陈父陈母是突然到郿州的,这未免也太巧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去听他到底是真的碰巧来的,还是别有所图?”
“对。”
“不过能听到什么消息吗?”
“不清楚,去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黎兮舟和关天辽来到陈父陈母住的客栈,黎兮舟等在一旁,关天辽在和老板交谈。
一番交谈过后,关天辽不动声色地打听到陈父陈母住的房间,还打听到他们隔壁的一间房没人住,随即黎兮舟把那间房登了下来。
房内黎兮舟和关天辽耳朵紧贴墙壁,墙那边的声音大致听得见。
那边仅有脚步声音,偶能听到他们在小声说话,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关天辽推开窗户向外看去,他们这边的窗下正好是一道檐子,他低声对黎兮舟说道:“黎姑娘,我身手好一些,我去他们窗户旁听得清楚些。”
黎兮舟走到窗边,那道檐子约有一尺宽,她估摸着自己也能站住:“天辽,你下去后扶着我些,我也过去。”
关天辽先行下去估计了下,黎兮舟身形轻巧,站在檐子上不成问题,扶着她走了下来。
二人蹲在窗边,听着屋里人的动静。
不多时,旁边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接着就听见陈母刻意压低声音的骂声:“你别忘了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我没忘,也不敢忘。”陈父依旧平静。
“不敢忘就不要再见那个黎兮舟,今早你们见过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是我去见她,是她来找我的,我也告诉过她了,我不想见她,让她别来找我”
“你别整天给我哭丧着脸,看见你那张脸我就来气!”
“我儿子死了,我还非得笑着吗?”
“拿了那么多银钱,有什么好哭的?儿子没了,大不了再生一个便是。再说了,儿子要死的事你又不是刚知道,这么多天你还没想通吗?”
“你!”陈父的声音喊着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