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兄台仗义执言。”穆启佑朝李唯抱拳行礼。
李唯回礼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黎兮舟这种自以为是,恃强凌弱的人。三虎兄弟被她杀害,我势必要为他作证,让奸人血债血偿。”
黎兮舟不认识李唯,不清楚他真的是不明真相的“正义”路人,还是穆启佑提前安排好的人。
县令拍了惊堂木一下:“黎兮舟,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黎兮舟为己辩白:“大人,陈三虎的落水是我无心之失,他落水后,我徒弟也奋力营救,很快就把他救了出来,草民私以为,他溺亡的时间太短,深感陈三虎之死确有蹊跷,还望大人明察。”
“有什么蹊跷?你指使你徒弟杀了三虎,你有什么好狡辩的?”穆启佑言辞激烈。
“此事与我徒弟无关,不要牵扯他人。我想请你告诉我,为什么阻止我徒弟救他?是不是怕我们发现三虎死有蹊跷?”
“大人面前你还胡言乱语,你杀了三虎,还妄图欺辱他尸身,你当真这么恨他吗?”
“大人明鉴,我并非欺辱,而是有救落水人的土方,有救活陈三虎的可能,而穆启佑拼命阻拦,不让我们靠近,此番行径实属可疑。”
“三虎是我家的人,我不得护着,岂容你放肆欺凌?”
“怕不是你心虚,担心我们发现可疑之处?”
“休得胡言!黎兮舟,我人证物证都有,你说的,可有什么证据?”
黎兮舟哑然,她暂时拿不出证据。
“肃静!”县令一拍惊堂木,听二人辩驳半晌,吵嚷得他头疼,“黎兮舟,你可有证据拿出?”
黎兮舟垂下眼眸:“没有。”
县令面色凝重,虽然他看重黎兮舟,但凭现有的证据,黎兮舟嫌疑很重,他只得先行把黎兮舟收押,再详细断案。
“大人,证据都有了,为何还不宣判?”穆启佑询问。
“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大家放心,本官需要时间查证穆启佑所言非虚,还需仵作验尸,证实陈三虎的死因确为溺亡,如此,才可断案。”
穆启佑对这结果很是不满,不过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大人,若要收押,也该是我。”一直沉默着的褚南煦陡然出声,众人齐齐向他看去,他不疾不徐道,“不小心推陈兄弟入水的是我,若要收押,该是我才对。”
“长风,不可胡闹。”黎兮舟冷着脸制止。
褚南煦全然不顾,朝她一笑:“师父,我知道你护我心切,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因我而起,我该担起责任。”
褚南煦听完穆启佑的话就明白了,今日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计,他们很难逃脱。
一开始他就下了个决定,如果黎兮舟有难,他便担上去。
穆启佑的目的在黎兮舟,如果担责的人不是她,那穆启佑的奸计就是落了空,这样,他们就还有机会
“不行,长风,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管。我知道你是想替为师担责,但就像你说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让你为我背锅。”黎兮舟猜到了长风的用意,这是穆启佑专门为她设的局,她不能牵扯无辜的长风。
穆启佑见旁人承认自己推了三虎,很是生气:“你这人别想给你师父顶罪,是她指使的你,对不对?”
“不。”褚南煦语气坚定,“他们看见了,是我推陈三虎下去的。”褚南煦看向李唯,“李兄弟,你看到的是谁推陈三虎下去的?”
李唯看了黎兮舟和褚南煦一人一眼后回道:“你。”
褚南煦满意地笑笑:“看吧,是我无意的,是我不小心推了陈三虎,与我师父无关。”
“长风,不可以!”
褚南煦很开心,明明推陈三虎入水的人是他,可黎兮舟在给县令讲述过程中,完全没有把他说出来,一心护着他,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他不禁为之动容。
他很清楚,他没看错人,黎兮舟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在这场黎兮舟必须有牢狱之灾的局里,他甘愿替她入狱,让她有机会破局。
他与黎兮舟对视:“师父,你我都是清白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褚南煦温和笑笑,拍了拍黎兮舟的胳膊,“师父,我信你。”
“长风,不可……”黎兮舟语气变轻,她不想长风犯险。
“是你们师徒二人的奸计,你一定在替黎兮舟顶罪!”穆启佑指着褚南煦叫喊。
褚南煦忽视他的话,朝县令行礼:“大人,是我推了陈三虎,但他的死,还需明察。身正不怕影子斜,望县令、县丞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