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苦笑道:“没事。”
“父亲,你可记得,当你封为费亭侯之事?那时候,为三公之列,位极人臣,地位显赫,又有巨富一方,曹氏为之振兴,在乡里得数万人依附,民心所向,可还记得?”
曹嵩一愣。
和我追忆往昔?
专门跑回来就这?
他眨了眨眼,最终却笑不出来,叹道:“一时兴衰罢了,当时不提也罢,散其家财而求名,最终却未满一年被罢免,为人讥讽,羞于士族之家也。”
“终究是无能而罢,算不得自己调任。”
曹嵩心里明白,当时是被天子罢免,不存在衣锦一说,只能归隐而逃却乱世。
后来差点在徐州死了,若非是文伯相救,恐怕早已经见不到日光春色了。
此时,曹操从怀中拿出了诏书,放在曹嵩的面前。
摊开之后,乃是天子诏书,字迹工整,洋洋洒洒一篇任免之诏。
“父亲,朝堂封我为镇东将军,承袭您当年的,费亭侯。”
曹嵩顿时一愣,“承袭?”
“不错,是承袭。”
“太好了,这,这太好了,他写的是承袭……”
若是封为费亭侯,那并不会让曹嵩兴奋至此,但若是承袭,相当于这是从父辈继承下来的爵位,岂能同日而语。
“天子封的?阿瞒已经得达天子视听了?”
曹嵩虽激动,但也不至于老泪纵横,只是觉得他现在终于可以和人吹嘘一番当年三公与封爵之事,再和乡里说清楚当年罢免之由,无非是政绩不佳,但那些年岁,政绩如何能佳?
内忧多年矣,唯一好处便是汉末诸侯太强,外患基本上没有多少,进来的都被诸侯们顺手收拾了。
“那倒没有!”
曹操奇怪的事就在这!
“按道理,没有人知道我想要什么?天子若是要示好,镇东将军即可,他何必如此!?”
“定然是有人推波助澜,但我却不知是何人,许多迹象早已表明,在如今的洛阳,有人在帮我,而且是不遗余力帮我,如今这费亭侯,对我而言可谓是意义重大!”
曹操神情十分郑重,这是事关他曹氏声威,在父亲那丢了,于曹操这又复得。
“此人很是明白,我要的便是这个!”
“我曹孟德,不是非要这荣华富贵,我只是向让世人明白,我曹氏失去的东西,一定拿得回来!”
“对!”
曹嵩当即抱住了曹操的手臂,激动不已,甚至雄心又起,当即问道:“这个人可是文伯?!难道是他在背后谋划此事?!”
“或者,是他的兄长文若?他们可是最为了解你之人!”
“断然不是,文若与我一同得知此事,他也正为我而欢喜,至于文伯,早就去平乱了,与曹纯南下相抗袁术兵马,又岂能空出来谋划此事?而且在洛阳能布下暗探,甚至拉拢一位能见到天子的人,这等本事只有志才才有!”
“他帐下豢养了数百名暗探,其人又极其善于攻心,也懂局势奇谋,又知晓人心善恶,喜恶之礼,极有可能是他,等我找到其人,自然会重重有赏。”
“但眼下,这天子我已经是非迎不可了!”
“是!”
两父子也是相视一笑。
这一刻,两个人都无比的庆幸,幸好在徐州之时,曹嵩活了下来。
否则哪里还有今天的快乐可言?
“既如此,我也会为迎天子,出一份力。”曹嵩笑了许久,忽然动了心思,颇为激动的说道。
曹操奇怪道:“您能帮什么?难道还可以说服某些大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