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鸨母有限的职业生涯里,还从未见过有逛青楼的姑娘,最多也只是见过跑到青楼捉奸的彪悍女子。
鸨母咂摸片刻,方才回过味来,对方说的姑娘该不会是她养在楼里的姑娘们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便听到对方开口道:
“我可以给姑娘们写写诗词,姑娘们干活干累了,也可以寻我聊天解乏,在下不才,对天文地理,奇闻杂谈,各种志异故事都有了解,必然能让姑娘们空巢而来,满载而归……”
鸨母闻言笑的花枝乱颤,说道:“公子却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吃白食说的如此好听,难道还要我楼里的姑娘花钱去嫖公子不成?”
李易轻咳一声,纠正道:“此言差矣,我赚姑娘们的钱,最后的抽成还不是要给楼里?另外,我作诗那可是能捧红姑娘们的,怎么能算白嫖呢?”
鸨母见李易说的认真,便收起了笑容。
“公子要找乐子可以取楼上,何必拿我消遣?”
李易正色道:“非是消遣,而是真心实意想为姑娘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顿了顿,李易压低声音道:“鸨母可曾听过李慕白的名号?”
鸨母撇嘴道:“写出鹊桥仙的江南才子,勾栏里谁人不知?”
想起这首词,鸨母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那两句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对姑娘们影响甚大,有些感性的姑娘甚至因为这首词便不想再接客,只幻想着寻到一个良人,与之朝朝暮暮。
李易不知鸨母心中所想,只是自信笑道:“在下不才,正是江南道李慕白。”
“。。。。。。”
李易对府城的各种行业都做过细致考察。
其中,能在夜间进行的职业屈指可数,甚至不超过一掌之数。
秋察就在近日,府城已经再次施行宵禁,除了更夫和伶人以外,李易尚未发现第二份能在夜间进行的工作。
成为伶人,反倒成了唯一一项选择。
至于相公。。。。。。
李易压根就没有考虑过。
人的思想可以灵泛,但不能泛滥。
。。。。。。
丑时二刻,谈完合作事宜的李易与鸨母从隔间走出,后者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容。
乙字三号房,刚解完手的崔怀表情极为丰富的看向隔间门口。
没想到这位年轻捕快竟然好这口。。。。。。
翌日。
面对一众同僚的探究目光,李易选择闭口不言。
事关颜面,有些事是不能见光的。
见光,可能就意味着某种意义或者层面上的死亡。
“崔大人,你看那边,那些人怎么全聚在了一起?”
李易果断转移众人视线。
众人顺着李易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群人聚在一面墙下,议论纷纷。
王剑春分开人群,看向墙面。
此时,墙面上有一张红纸公告,上面隐约还有浆水的湿痕,显然刚张贴不久。
周围议论声仍未消退。
李易捕捉到了府尹、成婚、招亲之类的词汇。
“兹太康城府尹之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今花信年华,适婚嫁之时,特定于十月初五,东城门谯楼之上绣球招亲,天选佳婿。。。。。。”抬头看向公告上的文字,李易愣了一瞬。
府尹家的女儿要抛绣球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