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记得我的生日?」
他是在说梁平霜。
我掩藏了自己的落寞,将打工攒钱买给裴延礼的手表送给他,苦笑着说,「兴许她是忙,这个送给你。」
裴延礼接过去,看都没看。
第二天他去接我,梁平霜同行,我看到我的那块表,戴在了她的手腕上,此后还有许多,比如裴叔叔派给我的司机,被裴延礼叫去接梁平霜,梁平霜要参加比赛,裴延礼拿了我的设计稿图给她,再到后来,是出国名额。
那天他站在我面前,坦坦荡荡,不夹杂半分心虚,「唐枝,平霜比你更需要出国,她很有才华不应该埋没。」
同一天。
母亲被查出胃癌,命不久矣,她希望裴延礼带着我出国,这是她的遗愿,梁平霜连她的遗愿都抢走了。
我忍不住坐在母亲的床头哭泣了一整晚,不知是在哭失去的出国名额,还是在哭即将离世的母亲,又或者是裴延礼的绝情。
彼时我没当母亲,不知道在一个母亲眼里,孩子的眼泪是怎样的致命武器,甚至可以让我那位一辈子碌碌无为,老实本分的母亲去设计裴延礼。
在裴延礼与梁平霜出国的前一晚,我与他睡在了一张床上,我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他怕裴延礼娶了梁平霜,怕我在裴家没有立足之地,怕她走后我无依无靠。
如果我早知那杯酒有问题,我是不会喝下去的,可裴延礼不信,他在酒店的床上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不是跟贺仪光在一起了,又爬他的床,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不知情。
他笑了,笑得痛快,手上的力气不断加紧,言语如一把利刃,撕开了我的胸腔,「你跟你母亲一样,天生就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