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掌早已抬起,待接近张进酒的刹那,已然蒙上了一层莹润的清光。
张进酒的武功当然也不差,虽然不如段天涯,但估计也不比上官海棠逊色太多。
若没有这样的实力,在高手如林的江湖上,想孤身成为“天下第一神探”,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柴信动身的刹那,他就已经有所预料,双脚同时在地面上一蹬,想要闪退开去。
只可惜,哪怕他有所防备,可是跟柴信的实力差距却着实有些大。
只退了一丈不到,便见柴信的手掌已至眼前。
“展小子!”
他心底震撼于柴信实力的同时,也不免有些骇然,赶忙高声呼喊。
“呛!”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然后一道白光便划过虚空,刹那间跨越数丈之距,后发先至地挡在了张进酒的面门之前。
“砰!”
只在毫厘之间,柴信的右掌竟没能拍在张进酒的脸上,而是拍在了一柄寒光湛湛的宝剑之上。
那长剑之上蕴含了一股深厚的内力,竟果真抗住了柴信的一掌,剑身微颤之间,发出阵阵轻吟。
“啪!”
饶是如此,长剑仍是被击退了半寸,重重地拍在了张进酒的脑门之上。
张进酒只觉得好似被一柄铁棍砸中了脑袋,整个人都有些眩晕,好在自身实力也不弱,而且退的足够及时,卸掉了一部分力道,不至于被拍倒在地,直接当场出丑。
“好深厚的内力!”
此时此刻,在场的三人心中,都发出了相同的感慨。
柴信之所以感慨,自然是因为那展姓少年。
遥遥掷出长剑,竟能挡住自己一掌,而且还如此年轻,实在是非常难得。
展姓少年和张进酒的震惊,则都是来源于柴信。
“若非有这一剑化解了七成以上的力道,只怕单是这一掌,就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饶是张进酒这般散漫随性的人,在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终年难醒的酒意,这会儿都醒了大半。
展姓少年也没有想到,以柴信的年纪,居然能够将他方才掷出的一剑拍退,仍对张进酒造成了一定伤害。
“自出道以来,能有如此内力者,我所遇者至多不过五指之数。而且其中最年轻的一个,也已年近四十。似他这般年轻的,却还是第一个!”
展姓少年的神情依旧平和,只是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中,却爆发出了一抹无法遮掩的精光。
他这般念头似乎有自负的嫌疑,好像同龄人中已经再无敌手。
不过这也是事实,哪怕放眼整个江湖,包括大宋、蒙元、金清,能在十七八岁有他这般功力的人,确实都寥寥无几。
如果范围缩小到大宋,那这样的人就更少了,起码展姓少年至今还没有遇到。
展姓少年身形似幻,说话间已至近前,在长剑落地之前,从容的握住了剑柄。
“兄台如此年轻,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力,实乃展昭生平仅见。幸会!”
他收剑入鞘,同时向柴信抱拳一礼,无论言语还是行为,都十分诚恳。
虽然说的话听起来有些自视甚高的嫌疑,但无论落在谁的耳中,都不会觉得有半分刺耳之感。
“展昭?!”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的时候,饶是以柴信的心性,也不由大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