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的效果确实比单纯的死刑好多了,”阿蒙顿了顿:“但你可别告诉我,她的死刑会因此被废除。”
言下之意就是千万别给她报复的机会。
“嗯,她当然不会死。”在阿蒙再次开口前,透特悠悠地补上后半句,“接下来这位小姐还得给我走一趟神战遗迹,做一些控制变量实验,为我提供一些宝贵的参数。”
在被各种途径的非凡力量折腾一通后,不死也会废掉。
“怎么了?突然露出这种表情。”
“总感觉你对贩卖成瘾物这件事很在意,非常在意,”阿蒙顿了顿,“甚至可以说颇有怨念。”
“是啊。”透特叹了口气,“相比之下,你的肉桂苹果馅儿饺子都没那么……”
“那么……?”
“不!我还是很生气,只是不属于一个类型!”透特开始抓住阿蒙的肩膀疯狂摇晃,“你怎么可以把水果包在饺子皮里?!这是人能想到的吗,啊?!哦对你确实不是人。”
感觉被骂了的阿蒙争辩道:“可我不是只包了一个吗?”
“那也不行!虽然我喜欢猪肉饺子也喜欢肉桂苹果派,但两个合起来好怪啊!”
与此同时,神弃之地。
对付非凡物品——尤其是那些负面效果无比诡异,能够把人搞死的非凡物品,思路大概有以下三种。
第一种是妥协,即在一定程度上进行满足,如果它喜欢玩灵体之线,那就定期丢几只昆虫和老鼠进去,如果它渴望活人的血肉,就用某些罪不容诛的人渣喂饱它。
第二种是抵消,即把两件负面效果相反的非凡物品凑到一起,严寒对酷热,生长对荒芜,禁制对放纵,诸如此类。
第三种是恐吓,这种方法有两个前提,一是这件物品有一定的智慧,知晓何为恐惧,二是这位存在位格极高,高到能直接把它打回原形,变成一块不能造次,死的不能再死的非凡特性。
“所以我们吓一吓那玩意儿不就好了?干嘛要搞这么复杂的仪式。”
“就是,像这样说‘如果你还敢搞那什么弑亲的诅咒,我们就把你变成一块‘荒芜主母’的非凡特性!送到大地母神教会,让随便哪个要晋升天使的家伙吞了你!’”
“你是不知道,那根小树枝就是仗着自己是白银城上百口人吃饭的唯一指望,才这么有恃无恐!”
“那又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先用一百种方法狠狠折磨它,在它奄奄一息之后再大发慈悲地跟它谈条件——只有当你作势把房子拆了,顽固的家伙才会心甘情愿地开一扇窗。”
“可如果‘大地的恩赐’一不小心被弄坏了,透特一定会怪我们的吧?没准就再也不跟我们说话了!”
“那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夸下海口的是本体,搞砸也是本体搞砸,管我们分身什么事!”
“哼,说到本体……卑鄙无耻的本体,竟然就这样把我们丢在神弃之地,自己出去快活!我总有一天要推翻祂!”
“推翻本体暴政!自由属于全体阿蒙!”
一群黑乌鸦挤在枯树的枝头开会,远远看去就像随风摇动的树冠,白银城的居民聚集在“树冠”的阴影里,却对他们的存在置若罔闻——它们漆黑的身体映不进人们的瞳仁,它们叽叽呱呱的叫声和拍打翅膀的声音也传不进人们的耳朵。
上至头发花白的长者,下至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婴儿,白银城所有人此刻都站在广场上,而首席霍克斯·福莱和另外两个议事团长老站在最前面,一个右手拎着瓦罐,左手拿着骨刃,另一个拿着一本泛黄的名册。
拿名册的长老每念一个家族的姓氏,就会有三到七口人出列,祖父母用骨刃划破父母的手掌,父母用骨刃划破子女的手掌,有新生的婴孩啼哭不止,母亲即便面露不忍,也用骨针刺破了他的手指,令鲜血滴入瓦罐中。
人群散去之后,这些含有“亲族相残”寓意的鲜血被浇灌到一茬茬正在萌芽的黑面草上——这是一种“妥协。”
等到鲜血浸润了种着黑面草的土地后,霍克斯·福莱恭敬地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尽管不见身形,但他知道祂就在不远处。
刚刚还在高喊口号的分身们安静下来,一个序列2的分身悠然开口:“搭建祭坛,等待赐予,记得围个栅栏。”
霍克斯一伙的皱了下眉头:“栅栏?”
“因为你们会得到一只羊。”祂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一只替罪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