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研痛出泪花,可还没等他呼痛,下一个球便飞了过来,他只好忍着痛,又举起双臂,奋力一顶。
仅仅只过去半个小时,可柯研却感觉度秒如年,十分痛苦,他从未想到打排球居然会这么痛,两只手臂早已痛到麻木,每一次球传来的重击,仍旧能让他痛到失声。
度锦襜和江初的学习快他一步,现在已经加入排球队磨合球技了,他一个菜鸟还在新手区对墙练习。
第一小节课程结束,柯研拖着两条残废的手臂,生无可恋地朝他们走去,痛哭流涕道:“打排球怎么会这么痛,你们看看我的手臂,全都打红了,又麻又疼,这根筋都打肿了。”
度锦襜道:“刚开始打排球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我收回刚刚说的话,排球课一点都不舒服。”柯研心疼地看着自己两只手,“好疼啊。”
“等手臂肌肉适应就好了,”江初安慰道,“一会儿我给你拿点外伤药涂一下吧。”
柯研双眼闪着泪花:“小初你真好”
第二节课开始,柯研抱着球磨磨蹭蹭地走到新手区,扭头看着排球队员的打法。度锦襜和江初站回队伍原位,度锦襜是队里的主攻手,站四号位,江初作为自由人站后排六号位。
比赛开始后,一号位同学站在底线外上手发球,传到对面将球击回,作为主攻手的度锦襜对球十分敏感,强有力地爆发力将球击走。
alpha速度极快地穿梭在队伍之间,每一次扣球都十分暴力蛮横,极具暴力美学感,劲瘦的手臂肌肉随着打球动作紧绷,像一只奔跑在草原的非洲猎豹,动作凶险且迷人。
度锦襜弹跳高度惊人,当球从球网那边传过来时,前面一位队友起身跳跃,但却没碰到球,度锦襜随即而上,双膝微曲,猛得发力上跳,在队友下落一瞬间跳起拍球,一个暴扣让对面队员无从反应,直接得分!
江初作为自由人在队员中穿梭,每一次俯卧都精准护球,再迅速爬起,目光时刻盯着排球的位置,眼神坚定,他的身形没有周围队友高大,但胜在灵活,挺拔少年站在人群中也不显瘦小,竭尽全力对待每一次传球。
比赛结束后,度锦襜收了球,走到江初身边,牵过江初的手腕看了看,道:“还好吗?”
修长白皙的手腕上落下红痕,但没有柯研那么严重,江初轻轻摇了摇头,道:“还好,这些一会儿就消下去了。”
度锦襜拍了拍球,将球放回球筐,跟着江初一起去洗手,他的手指沾满了黑印,刚刚捏江初的手腕都留下了痕迹,但还好江初不嫌弃。
洗手池前有不少人,都是刚下课的学生,江初和度锦襜排队等了一会儿,便轮到他们洗手了。
春天的水还有些凉,不过刚打完排球的手臂正红肿发热,清凉的水浇在手臂上刚刚好,江初撸起袖子到手肘,白皙的小臂沾满水珠,洗好后他便拿卫生纸擦手,并朝外走,将洗手池让给身后的同学。
度锦襜也跟着出来了,手心里还残留着懒得擦的水,江初只好从兜里拿出纸,捏住度锦襜的手腕,一点一点擦干他的手。
度锦襜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反手握住江初的手,沿着那道白皙的手腕感受脉搏跳动,指尖细细敲击,问道:“辩论赛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嗯,”江初的睫毛轻轻颤动,道,“下周六去新启普参赛。”
“下周六啊?”度锦襜思忖了一下,没有立即回复。
江初察觉到度锦襜的停顿,知道度锦襜不方便,抬眸轻声道:“不用麻烦你陪着我去了,我们这次是跟着带队老师走,和张铭他们一起去,互相之间都有照应。”
“下周六我爷爷生日,”度锦襜将下巴搭在江初的肩膀上,无奈道,“我陪爷爷过完生日,就飞去新启普找你。”
“不用,”江初不想让度锦襜太累,低声道,“你在京舟等我回来吧。”
度锦襜眸光沉沉:“真的不用?”
“嗯,”江初压下心中不舍,垂眸道,“我一个人也可以。”
度锦襜点了点头:“那行。”
时间一晃,来到星期六,校园广场上停着几辆大巴,有不少学生已经站在这里,其中还包括其他大学的辩论队,一齐从北苑大学出发。
张铭作为队长早就来占好了位置,他穿着一件夏威夷风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外套,简易地背着一个黑色书包,带着一顶遮阳帽,手里拿着一把小红旗,看起来像是旅游团的导游,秦直和曲婉婷来到他身边,还无恶意地嘲笑他一番。
不一会儿,江初和度锦襜也来打广场,站在大巴车的阴影下,度锦襜托着江初的旅行箱站在他身侧,替江初撑着伞,叮嘱道:“去机场的路程有一个半小时,要是太累了就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到了机场跟着老师们走……我在你包里放了眼罩和耳塞,飞机上噪音太大就戴上耳塞闭眼睡觉……”
江初指尖勾了勾度锦襜的衣摆,低声道:“知道了,你重复很多遍了。”
“多少遍我都要说,”度锦襜抬指刮了刮江初的鼻梁,轻笑道,“落地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报平安,这次去比赛三天,就当公费出游了,别太紧张。”
江初朝张铭那边扬了扬下巴,轻笑道:“看看张铭的松弛感,没有一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