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了点,倒也能果腹。”
“那能做个饱死鬼了啊。”
场面静了一下。
确切说只有别人静了,屠青莲丝毫没受影响,笑着点点头:“但死前还是想再来一杯你做的果子露。”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啦。”徐心烈打哈哈。
“是你十二岁那年,”屠青莲道,“果子放多了,喝了一口汁儿,接着就用勺子吃了,但味道确实不错。”
“原来你真喜欢啊,我记得爹还说我暴殄天物,就你在夸。”
“真的喜欢,”屠青莲轻笑道,“回去着御厨做了一样的,没你那味道,很是难受呢。”
“准了,安排!”徐心烈豪爽道。
“还有你做的木簪子,有个小狐狸的头,很是讨喜,都给我戴钝了呢。”
“安排!”
“你着人调的那个香,带冰片的,凉飕飕的……”
“大冬天的就算了吧。”
“洒尸体上也不错吧。”
两人笑吟吟的对视两秒,徐心烈点头:“好好好,安排。”
“就知道心烈最贴心了,”屠青莲拾起她一绺头发,摩挲着,“来世若能生个女儿,就要养你这个样的。”
“是呀,开心的时候七分熟,不开心的时候八分脆。”
“哎,心烈,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
“听说你挺开心的呀。”徐心烈看了看十三。
“我若真痛哭流涕,你也不信我的真心呀。”
“啧啧啧!”这男人幸好不带把儿,带了还不绿了全天下。
徐心烈摇着头,看着屠青莲头上逐渐插满银针,眼神有些恍惚。
皇帝下旨,先给他治好了伤,然后再废掉他的所有功夫,不杀,但贬为贱民,此生只能以行乞为生——要的就是他生不如死。
奚泽很积极的接了这个活,拍胸脯保证让他这辈子走十步必喘。
屠青莲对此反应淡然,听起来似乎在废了武功后,就没打算活着。在场的人心里清楚,奚泽也清楚,但他就是乐得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