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些什么!祸害遗千年?,她哪那么容易就死了!”
他轻抚心口?处的半块玉佩,想起圣上问他玉佩尚在,登基大典的时候,需得拿出来祭祖。
他无法回答,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
现在想想,他分明知晓剩下的半块玉佩就是苏霓儿?那,他却开不?了口?问她要,更不?希望她还给他。
曾经他拼了命地想要找回玉佩,如?今找到了却不?敢要。
他不?知道他怕什么。
只知道那半块玉佩,已是他在她那儿?的唯一的牵绊。
如?今那个恨他恨到骨子里的女人,竟然快要死了?
呵,怎么可能?
他还没报复、还没将从前的折辱一一还给她、还没亲耳听到她认错
他“砰”地一声,砸断了书房里的桌案,不?知气从何来。
是夜,苏霓儿?睡得很晚。
身子越来越虚,其中一个变化?就是时常睡不?着?觉,整宿整宿地失眠。
好不?容易熄了烛火,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窗外?,久久没有离去。
苏霓儿?苦笑着?扯了扯薄裘,佯装不?知道,翻了个身,背对窗外?。
直到第二日天明,那个高?大的身影才消失在廊角
殷娘在何妈妈的陪同下去了佛恩寺。
她已经八年?没有来过佛恩寺了,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香火鼎盛、香客不?断。
岁月改变一个女人的容颜,却没改变她向善虔诚的心。
殷娘径直去了后山的“悔崖殿”。
悔崖殿是佛恩寺后山的一座偏殿,立在高?耸的山顶,山路崎岖、狭窄难行,故而去的香客不?多。
从山脚到山顶的台阶蜿蜒,寻常人爬上去至少需得一个时辰的功夫。
殷娘行一步跪拜一次,行一步跪拜一次。
天蒙蒙亮出发,直到晌午才到达山顶。
何妈妈看向殷娘膝盖处的布料被磨破,露出泛着?红色血渍的肌肤,面色难忍,哽咽道。
“太子妃,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莫要太过忧心,仔细身子。”
殷娘借着?何妈妈的搀扶起身,裙袍垂下,遮住受伤的膝盖,挡住她的不?堪。
她喝了几口?随身携带的茶水,看一眼头顶明晃晃的烈日,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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