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不知该如何解释,气得脸红脖子粗,想着是不是把暗卫叫出来,痛扁他一顿。
“好了,别闹了。”
苏溪用指尖横开脖子上的剑,沉着脸压低嗓子,“几年不见,怎地还是这般没大没小?”
慧国太子咧嘴一笑,宝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啪”地一声,宝剑入鞘。
他对着苏溪拱手行礼。
“见过叔父!”
苏溪和慧国太子的亲爹——慧国皇帝,以兄弟相称。
按照辈分,慧国太子喊她叔父。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苏溪不好真和慧国太子动气。
换做其他人这般戏弄苏溪,苏溪早翻天了。
“叔叔父?”
昭阳公主看着比苏溪小不了几岁的慧国太子,当场就笑了,“哈哈哈,原来是晚辈,行,看在沈惜哥哥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来,喊一声姑姑。”
“昭阳,不可胡说。”
苏溪瞪了昭阳一眼,昭阳吐了吐舌头,敛下嬉笑,躲到苏溪身后。
苏溪:“昭阳,这是远道而来的慧国太子,我们宣国的贵客。”
昭阳愣了几息,瞧着沈惜哥哥不似说笑,而且对面的少年郎气质显贵、衣着不凡,绝非寻常官家子弟。
昭阳站直了,端出公主的威仪,一眼一板地和慧国太子打招呼:“贵客自北方来,有失远迎。”
慧国太子被昭阳公主的正儿八经逗笑了。
“小美人跟我回驿站吧,我还差位贤妃。放心,既然你是叔父的朋友,本太子不会亏待你。”
“不行!”苏溪正色道,“这个人你碰不得。”
“为何碰不得?宣国最尊贵的女子是昭阳公主。莫说她不是,就算是,本太子也要碰,李江在我也敢碰!”
李江是宣国皇帝——陆江的名字。
“混小子,李江是你能叫的么?”
苏溪用折扇在慧国太子的头上狠狠拍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听到慧国太子对陆江不敬,心里忽地窜出一条火舌,从肺部烧到喉咙,火辣辣的,压不住。
苏溪不知道,陆江已经赶到了街角。
此刻,他抱着双臂,站在街边的老槐树下,饶有兴致地听苏溪维护他。
慧国太子护着头,有些委屈。
自小到大,除了他父皇,叔父是唯一敢打动手打他的人。
可父皇交代了,若他敢还手,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为何叫不得?我是储君,我和他同辈分,我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苏溪笑了,语调颇有些不善。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地头蛇?”
地头蛇的意思呢,就是说不管你从前多矜贵、多有势力,但现下你在人家的地盘。
你侍卫没他多、武功没他高、剑法没他好、字没他写得漂亮、人还长得没他英俊你说说,你凭啥和人家平起平坐?
苏溪掰着手指头,一件件、一桩桩地说给慧国太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