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你自幼流浪,哪里都去过,我看似在温室里生长,除却与你们出去那一段时间,我却连保定城都没出去过。”凌有梦笑道,“哥哥上京赶考那段时间,我让他带着我去,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同意了,但是我突然犯病把他吓了一跳,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出去的可能了。”
沈浪沉默了下来,他转头看着窗外的大雪,又回头看了一眼凌有梦,他道,“过完冬,我再带你出去可好?”
……
外面大雪簌簌,亭内倒是极为暖和,锅里亨着羊肉。
凌有梦戴上兜帽走进雪中,身后王怜花问,“又又去哪?”
“走走。”凌有梦回头笑道,“你们先吃着,反正羊肉我也吃不来。”
沈浪回头看了一眼,便见李寻欢也站起来,王怜花问,“李探花,去做什么?”
李寻欢淡淡道,“找又又。”
“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都不行?”王怜花嗤笑,“李探花,你不要总是跟看管犯人一样看着又又。”
李寻欢脸色微微凝了下来,他声音微凉,“我与又又之间的事,倒也不必王公子多言。”
闻言,王怜花不再说话。
李寻欢离了亭子,顶着风雪一路走去,他的一眼便看见坐在雪中,抬头看着大雪的凌有梦。
李寻欢甚至还未开口,凌有梦便含笑道,“哥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一个人来。”
李寻欢沉默了片刻,坐在凌有梦身边,他道,“又又,为什么我们分明定情了,反而好似更远了?”
凌有梦冰凉的手伸过来,扣住了李寻欢的手,他轻声道,“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在疏远我?”
李寻欢怔然,转头看着凌有梦。
凌有梦微微抬头笑了笑道,“哥哥,我也想知道你躲我做什么?”
李寻欢忽地不知道说什么,凌有梦的眼中是一片温柔没有丝毫的责怪,他只是道,“哥哥,你感受到了吗?平日里王怜花来找我的次数比你来得要更多。”
李寻欢哑了声音,有很多话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这些日子总是在想王怜花说的话,每每想到他又觉得亏欠凌有梦许多,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凌有梦。
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凌有梦可能在李园过得更不开心这一个事实来。
李寻欢甚至想,也许只是王怜花挑拨离间的话罢了。
但是他分明看见坐在屋顶上的凌有梦露出来的表情……他也还记得凌有梦在屋顶的时候亲了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