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我想听实话。”
“实话是不是。如果洲际酒店有这样一个愚蠢的敌人在外面逍遥,我的工作量会成倍增长。”
红头罩吹了声口哨:“那太好了,省着我们合作的时候还得时刻对着蝙蝠侠做汇报。顺便谢谢你的车,我很喜欢,要是下次送来之前能提前说一声就更妙了。”
托马斯:“我告诉过你,在美术馆门前的时候。”
“是,你没瞎,我也没聋,我记得我拒绝了你。”
“你的摩托车上被喷了三层漆。”托马斯等红绿灯的时候转过头,“两层是别人涂的,还有一层是利爪干的,所以送你的车除了是生日礼物,也是赔偿。”
“……老天爷。”杰森喃喃道,“你当初对着迪克的时候也这样?我开始理解他为什么会对着你死心塌地了。”
“你的用词有点诡异,迪克从来没有对我‘死心塌地’过。”
“得了吧,他每天和利爪聊得热火朝天,你似乎不在意自己的手下或者晚辈在同什么人交往。”
“可能是因为我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教育问题。”托马斯能理解布鲁斯,“蝙蝠侠更在乎你们,所以他想得更多。”
就像逢年过节的时候亲戚会给你送很多零食,但只有你妈会担心你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红头罩轻嗤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想得太多。算了,来谈谈正事,刚才你追着的那家伙是哥伦比亚地区的一个通缉犯,他是个杀手,也是个独行侠,前两年在大不列颠虐杀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后悬赏金翻了两倍,从此他就离开欧洲销声匿迹了。”
“我知道他是由于前几个月他一直在哥谭给人打零工,有门路的人全都去洲际酒店求助于高桌悬赏,他就只能接一点街头的零活干,比如到饭店里捣乱之类的,还为此挨过几次蝙蝠侠的毒打。我猜他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仇视你,但既然你说第一受害者和他有所联系,那么背后可能还有其他原因。我刚才动手有点快,抱歉。”
“没关系。”托马斯无所谓这么一个人的死活,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他只是个小人物。”
“我也这么想,你从第一受害者口中能问道更多。我们现在去哪?”
“良善医院。”
“哦。洲际酒店投资的那家,名字起得不错。”
他们这时已经快要到了。两个人聊了一路,托马斯说:“你很健谈。”
“谢谢。”红头罩坦然地接下这句评价,“实话实说和你见面之前我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万一你穿上制服后和布鲁斯一样是个哑巴,为了不冷场我只好多说两句,感谢你对我提前打好的腹稿的肯定。”
——在暗搓搓地cue蝙蝠侠然后损他两句这件事上也很执着。
托马斯感觉和红头罩谈话是件挺好玩的事,虽然布鲁斯没有明说过,但他一定在与对方相处的时候得到过不少快乐,就像每个罗宾都给他提供过许多帮助一样。
“我在多数时候……”
托马斯话未说完,他们右侧一辆货车忽然笔直撞了过来。托马斯立刻打方向盘,轿车在柏油路面上漂移出一个一百二十度的扇形,几乎是与货车擦着倒车镜错开。货车撞到了前方的行道树,司机不知道还活不活着,后排则跳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对托马斯和红头罩的方向开枪。
托马斯认为今天大概不宜闲聊。他打开轿车车门做挡板,从汽车抽屉里拿出一把12系列霰弹槍,半蹲下来准备等着第一波火力暂停以后反击。副驾驶方向红头罩比他更加缺乏耐心,一手一把机动性更高的手槍,在敌人歇息的短暂间隙直接抬手速射。
有他打掩护,托马斯走过去近距离连开三枪。两个人当场毙命,第三个躺在地上求饶:“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
托马斯瞄准他额头:“说说看,我槍里还剩十三发子弹。”
“黑面具!是黑面具!”那人发出惨叫,“我只是替他干活的!求求你别杀我!”
红头罩把手槍插回去,靠近托马斯说:“他们可能是冲我来的。”
托马斯举着槍的手很稳:“是么?其实我也见过黑面具,还是和蝙蝠侠一起。”
打手哆哆嗦嗦,嘴唇发白,不知道是听到蝙蝠侠的名字吓到了,还是失血过多。
红头罩旁若无人地对托马斯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段时间。”
“黑面具也得罪过我——所以他怎么还没死?”
“……”托马斯不由扭头看向他。护目镜倒映出红头罩头上的桶,他们面面相觑几秒钟。打手抖得更厉害了。
“要不我们找机会把黑面具干掉吧。”红头罩在托马斯的目光中若有所思地提议道,“尽管我答应过蝙蝠侠留他一命。”
托马斯跟着他低头看着脚下黑面具派来的打手,淡淡地说:“好消息是我没有。”
打手发出一声垂死般的呻吟,气若游丝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们黑面具在哪,只要你们肯放我留在这。”
两个小时以后,良善医院的秘密病房里。
说是病房其实更像一个监牢,第一受害者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失去了意识,托马斯问旁边的利爪:“问出什么来了?”
利爪总结道:“他说他只知道雇佣他的人来自一个位于中欧地区的古老势力,对方命令他来观察夜枭,但是第一受害者和他的团队更想要报复蝙蝠侠。于是那人告诉他,他也可以处理掉蝙蝠侠——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后导致的结果是,第一受害者在哥谭体育场实施绑架,希望能够找到夜枭的弱点,从而利用他的势力来对抗蝙蝠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