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不接他的话,“不想知道。”
“后果就是你连喂猫的力气都没,我做这些完全是为了猫。”
纪荷气极反笑:“你这理由编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陆浔之毫无预兆地靠近她,轻缓的嗓音中含着一丝温柔,“我的确是对你图谋不轨,也很明确内心的想法,我想和你复婚,但我没指现在,至少得等你身体好转,我们之间的隔阂消散之后再说。”
说罢,
他走出客厅,
声音还在继续着,“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纪荷这才从陆浔之那一番直白的话中回过神,她扭头说:“我暂时不想和你频繁见面。”
陆浔之站着不动,也不回头,小半晌后咽下一涌而上的苦涩才出声:“你指得频繁是几天见一次算频繁?”
“至少不能是一周来一次,大白大橘会闻气味,你几个月不来它们也不会不认识你。”
他回头看她,“十天?”语气听着不是特别情愿。
纪荷:“一个月。”
陆浔之嘴唇微挑:“我记得五月份我在洛杉矶待了九天,回来后大橘不止不记得我,还对我哈气。”
纪荷回忆了下,似乎真的是有这回事,她斟酌着,“那就半个月吧。”
这和陆浔之想象的隔一天见一次区别太大,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折磨,但这事情不能着急,得给纪荷喘息的空间,他试图商量:“能申请一周一次么?你在书房,我不打扰你,每次来半小时自动离开。”
“半个月。”
“十天。”
“一个月。”
陆浔之无奈看着她笑:“好,半个月。”>>
换一个角度想,至少纪荷是愿意见他的。
“出去的时候注意脚下,别让猫给跑出去了。”纪荷说完这句,进了厨房,她得煮点热水,快到吃药的点了。
以为陆浔之这次会走,结果没多久,他就又出现在厨房,进来时纪荷在走神,双手撑在料理台上,热水壶里的水装得太满了,一沸腾后便从上面溢出来,热水快要流到她手边时,手腕被轻轻一拽,整个人都远离了料理台。
她回神,不明所以地看着陆浔之。
陆浔之先把电源给关了,然后把水壶里没完全烧开的水给倒掉,拿抹布擦干净台面才重新煮了壶。
纪荷明白过来后心有点虚,陆浔之不来,她那手可能就要被烫到了。
“有时候注意力很难集中吗?”他忽然问。
“啊?”纪荷迟钝地点了下头,“最近比较容易走神。”
陆浔之抿紧唇,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找到迈克尔医生的资料信息,把手机放在她手上,“上次从瞿文译那儿看了你所有的病历,这周在洛杉矶见了这位心理疾病专家,和他见了几次面,迈克尔医生对你的情况已经掌握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需要你亲自与他见一面,这样他才能根据你的情况来为你量身定制一套治疗方案。”
他看着纪荷的脸色,嗓音放低到近乎哄人的语气,“纪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美国散散心。”
纪荷默了许久,心里除了惊讶以外还有在离婚后陆浔之仍然会为她的事百分百上心的无奈心情,同时心头也微微发酸,讲心里话,她离婚后并没想过未来有一天会和陆浔之复婚,她现在比较为自己着想,那便是把病给治好,她不想做个因为患上抑郁症而自甘堕落的人,她想有个非常健康的心理。
她把手
机还给陆浔之,
才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如果是其他事,
纪荷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这关乎到她的病,她不想矫情。
“陆浔之,谢谢你。”她看着陆浔之,眼睛里蕴满了真诚的感谢。
陆浔之不想听道谢的话,他微垂着眼,“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你原本是可以好好生活的。”
复发的源头在于他,他得负起全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