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们都上去,我来和他说。”
人一走光,陆老爷子的情绪也稍微稳定了点,他凉飕飕地看着陆浔之,“你该不会是犯了些不该犯的事吧?”
陆浔之神态放松,问:“您指什么?”
陆老爷子面色平静沉稳,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他这小孙子打小就拎得清,陆浔之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绝对不会做些败坏道德的事儿
。
他说:“其实你爸后面那话说得也没错,你抽个空去找上门赔罪去,实在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陆浔之说:“我自个去就行。”
陆老爷子搀着拐杖站起来,瞪着他:“能把人重新追回来么?你这婚一离,整个京城的人都看咱家笑话呢。”
陆浔之听到前面那句,只觉呼吸困难,隐下眼底的痛楚,扯了扯领口,嗓音低低沉沉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不敢追。”
至少现在不能,至少得把纪荷的病治好,这不代表他会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他会在背后护着她,会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她面前,虽说是循序渐进,但也不能让纪荷忘了他。
陆老爷子极其嫌弃地皱起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妈了?喜欢就低着头去把人追回来,再不济,去她面前跪着,我看小纪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没准就成了。”
“没您这样道德绑架的,您和家里人都不要去打扰她。”
“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今晚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陆浔之没什么不服气的,他心甘情愿跪着,其实这惩罚算轻的了,当年霍书蔓她妈想和她爸离婚,被老爷子给关了几天,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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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花姨早起买菜,被还在客厅里跪着的陆浔之给吓了跳,同时也心疼坏了,看他唇微微发干,脸色也不好,赶紧去倒了杯水。
“你这孩子也是死心眼,就不知道服个软,老爷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
陆浔之让花姨把水放回去,即使膝盖从跪得发麻到现在的没自觉,他也没把挺直的背脊弯下来过,就他这点苦,又怎么能和纪荷的痛相提并论。
陆老爷子在吃早餐时猜从房里出来,瞥了眼客厅里跪着的陆浔之,在心里冷哼了声。
他没出声让人起来,这家里的其他人也不敢吭声,除了天真懵懂的陆斐斐一直问陆浔之为什么跪着,说快起来之类的话,其他人只能是投去心疼又无奈的目光。
直到临近午饭点,陆老爷才吩咐人去叫陆浔之起来。
陆浔之起来后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然后进了老爷子的书房,指着裱在墙上那副非常著名的山水画,“爷爷,这画,我能和您交换一幅么?”
陆老爷子扭头看了眼,心情本就差了,被他这一问,手里的棋子重重放下,“啪”地一声响,“大白天讲什么梦话。”
这画珍藏了几十年,那可是他千辛万苦花了大价钱才从别人手上收来的,说句实在话,如今往外拍卖,价格都是以亿为单位起拍。
陆浔之慢慢地走到老爷子对面坐下,手里钳着一枚黑棋,“您这画,没有我那幅值得珍藏。”
陆老爷子轻哼:“好大的口气。”
陆浔之笑笑:“这就让阿蒙拿过来给您瞧瞧。”
下午三点整,陆浔之带着从老爷子那里换来的画出现在射击俱乐部里,约的人还没来,他
和俱乐部的老板张哥品完茶后去了实弹射击区。
张哥是一名退伍特种兵,曾是陆老爷子的部下,退伍后和几个战友合开了这家俱乐部。
他亲自给陆浔之戴上护目镜和防声耳罩,笑眯眯道:“快一年没见你来了,可别手抖了啊。”
陆浔之扬了下唇,动作熟练地把弹匣装上,上膛,站姿标准,瞄准一百米外的靶子,利落地扣动扳机。
“嘭!”
一声接着一声,旁边几个来参加射击训练的学员满眼都是崇拜。
好酷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