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一脸困惑:“小纪吗?她十分钟前就走了,你不知道的吗,她还和我说已经告诉你了。”
陆浔之没再问,走到院子里打电话,那边陆延之看到他出来了,喊他去书房一趟,老爷子找。
他没心思理,听着听筒发出的嘟嘟声莫名就感到心慌意乱。
直到纪荷清婉的声音传入耳膜。
“喂。”那边很安静。
陆浔之呼出一口气,语气平稳:“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纪荷隔着车窗看外面急速倒退的霓虹街道,平静地说:“车上。”
出租车里是昏暗的,路灯偶尔照进来,照得她脸色越发雪白。
不想再多说,她赶在陆浔之出声前解释,“想起文章还没有写够字数,我得回去赶,如果你不想回来,今晚可以住老宅。”
那边沉静了会儿,而后传来一声嗤笑,“我为什么要住老宅?”
纪荷闭了闭眼,“手机快没电了,我先挂了。”
说完,她迅速切断电话,手机扔进包里。
司机大哥在等红绿灯时无意间往后视镜瞥了眼,心里哎呦一声,心想那姑娘怎么还哭了嘞,泪水都衣服给打湿了,他犹豫着要不要递纸巾过去,递得话会不会很唐突啊?或是打扰到她?
他还在纠结,后排的纪荷察觉到了司机大哥的目光,手背放在脸上,触碰到一
()片湿润,她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大哥,您这有纸吗?”
司机大哥秒答:&ot;有有有,多着嘞,您尽管用。&ot;
刚把纸拿到手,她的手机响了,陌生的本地电话,本地的电话纪荷一般都会接,她怕是学生的家长打来或是哪个领导用新号码找她有事。
“喂。”
“纪荷,是我,钱昭,你下午买醋的时候收银员少找了你——”
“钱昭!你能滚开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吗!”听筒那端没了声儿,纪荷平复呼吸,冷冰冰地说,“我很恶心你。”
说完,利落挂断拉黑。
司机大哥被纪荷忽然的爆发给吓得一激灵,他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回到家后,纪荷喂完两只猫就就把自己的关在了书房里,只有不停地码字,她才能麻木一阵接着一阵喘不过气的疼。
那边陆浔之被挂断电话后,彻底冷下了脸,他给阿蒙打电话来接,等待的同时去了书房见老爷子。
回到海淀,客厅是黑的,他脱下外套,走到衣架前,看了眼纪荷的衣服,他没单独挂一个钩,盖在了她的风衣上。
瞥了眼书房,亮着灯,心里松了口气。
到猫粮柜前拿冻干,洒了几l粒给它们,然后才往书房去,拧了下门把,反锁了,拧不开,他敲门,“纪荷。”
纪荷敲着键盘的手晃了下,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算起来,她回来不过也才一十分钟。
她咬咬牙,逼自己狠心,决定无视。
门又叩响了几l下,然后停了,过了五分钟,陆浔之的声音再次传来。
“出来,泡了茶。”
睡前一杯安神茶,是她和陆浔之每晚的必备,从前是她泡,这大半年里只要他不出差,这些事就不会让她去做。
你看,随便一件事,陆浔之都舍不得让纪荷动手,这半年里,她早就被宠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让她怎么不犯迷糊觉得他也是在爱她呢。
婚前和刚结婚时,她很清醒地知道陆浔之是真的不爱,所以不至于像如今难过到动不动就掉泪,因为现在真的不同,他们一起经历了这样多的事,他为她做得所有,都历历在目,不在乎不爱的话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