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前,纪荷抱了抱宁教授,“姥姥,国庆放假我和浔之一起来看您。”
宁教授欣慰一笑,“好,我等着你俩。”
这一个月是忙碌的,陆浔之回国时间延迟了两天,他刚好回,纪荷刚好出发去广州。
周五晚上落地广州,曲芝宜忍着腰疼开车带纪荷去临城吃正宗双皮奶,伦敦糕,方趣雪糕,吃完连夜驱车回去,这回纪荷强烈要求她来开,她不想听芝宜一边抱怨腰好痛一边嘲笑她开车年龄还是个未成年了。
开出高速收费站,曲芝宜不由得鼓起掌来,“这车技不错啊,这几个月没少开吧。”
纪荷不想当秒懂女孩儿。
不搭理她。
曲芝宜挂得是专家号,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医院等。
纪荷把车停好,两人挽着手臂从停车场走出来,忽地一阵刺耳的急救车声,一辆救护车从大门口驶入,五六个救护人员齐刷刷涌到车边,忙中有秩序,担架车上一个脸部面目全非的人,看着像是严重烧伤,后面跟下来的人撕心裂肺哭着。
“求你们救救他,我们本来下个星期就要
()结婚了。”
纪荷和曲芝宜对视一眼,默契停住脚步,让他们先进去。
她们跟在后面,看着那位家属跌跌撞撞跟着担架车跑。
一路沉默着,到了诊室外的走廊椅子上坐下。
曲芝宜望着白墙,“世事无常啊。”
纪荷靠在她肩上,“所以且行且珍惜。”
曲芝宜笑了下,“如果有天我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在临死之前你猜猜我会去做什么?”
纪荷想了下,“环球旅行?”
“我会去捅死赵啸,然后拜拜咯这世界。”曲芝宜说得轻描淡写。
纪荷愣住,眼眶急剧涨红,她用掌心压了下酸涩的眼睛,语气明明是含笑,却还是忍不住哽咽,“那我会和你一起说拜拜。”
她觉得自己幸运极了,能交到曲芝宜这样诚心诚意待她的朋友。
或许是遇见曲芝宜的前几年吃了太多的苦,所以上天才会在大学的时候给她派了一颗糖。
保质期一辈子,永远都无法融化。
曲芝宜抹了抹眼角,笑哼:“得了吧你,陆浔之你不要了?”
纪荷很干脆地说不要了。
“曲芝宜,轮到你了。”护士打开诊室的门探出个头来。
曲芝宜拿上东西,边说:“咱俩不是恋爱脑了,是友情脑。”
检查完后去她俩又出饱餐一顿,之后去了看电影,看完购物,接着再吃,回到公寓已经玩晚上八点。
姐俩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成果下车,就听见了宋尧的声音。
“芝宜。”
公寓楼下的灯似乎坏了,那头黑漆漆一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曲芝宜认定是幻听,因为宋尧上午还说晚上有饭局呢。
她们继续走着。
门口走出一个人影。
纪荷忽然拽了下曲芝宜,告诉她不是幻听。
宋尧看着风尘仆仆,脸上的笑意却如沐春风。
曲芝宜愣了下,神色微敛,然后双手抱臂环胸走过去。
“真有你的啊,还玩出其不意这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