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扩到第二根手指,潭淅勉就已经解开皮带,忍不住用阴茎抵住了他。
喻呈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那种被深入贯穿的失魂感令他无意识地流涎水。
进去之后,两个人同时松出口气来。
窒热、潮湿,将潭淅勉含紧了。很怪,他像是被一根风筝线一把扯回到地面上,皮肤撞击时会痛,会响,浑身是汗,灵魂在往外跑,偏偏身体是沉的,一下一下往里撞。
喻呈好像瘦了些,摸起来更有韧劲儿,手从他颈项上往下滑,湿漉漉的,再到胸部,一直摸到腹肌上,再往下,喻呈开始喘上不气,下面肏一次,上面捋一下,他盯着他摸自己,眼神像在做判断题,这一下是不是喜欢,那一下是不是爱。
潭淅勉又觉得很烦,干脆把人翻过面去。对着屁股就好些,屁股多好,干满了就行,不会要求爱。
之后房间里就充斥着有节奏的撞击声和咕叽咕叽的水声,单调到几乎没有别的形式,他一下一下撞击着喻呈的敏感点,直到他挣扎着四肢,挺起红透的胸脯射到自己的小腹上。
可潭淅勉没有停止,他紧盯他红潮密布的脸,速度更快。大概是求生的本能,几乎失去意识的喻呈推拒着他的操弄,直到被潭淅勉用皮带捆住手腕压到头顶上去。
高潮过后的喻呈甚至来不及得到一个安抚的吻,就再次被托起来坐到潭淅勉的身体上。这时候意识回笼一些,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潭淅勉上下迭起的有力腰部,和强悍紧绷的臀部肌肉,毓玺吸。可以看到自己的下面是如何吞吃着器官,小腹上湿黏黏的东西往下淌,又被摩擦成乳白色的泡沫。
这之后没有接吻抚摸,没有太多缠绵悱恻的成分,心照不宣完全奔着发泄去的,毕竟两个人都很久没做过。
其实大部分时候,沙漠生活是很无聊的,这座城市干燥酷热,人烟稀少,白天工作,晚上无事可做只能开派对,有烤肉和酒精,还有一些人用看对眼的性爱打发时间。
一次派对结束后有喝多了酒的小模特跟着钻到他的房间里来,他看到人挑逗似地脱衣服,觉得那种熟透了的滋味看起来没什么美感,面对没有爱意的床事,他就像已经吃过鲍的人,再吃搀着沙砾的干饭,难以下咽。
潭淅勉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大方把房间留给人家演独角戏,自己出去和阿布德开车到沙漠考古,捡骆驼或者牛羊死去后形状漂亮的骨骼。
他在喻呈身体里射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喻呈走之前,也该带他去捡一次。
做完以后天已经完全黑透,屁股上湿黏黏的,扔套时没投准,一半挂在垃圾桶的边沿上。喻呈俯卧着,下巴垫在手背上看人立在床边光怪陆离的地毯上穿裤子。
这场景像是电影画面,风吹过来,屋里的吊灯在晃,光影也在晃,像一个经验老到的手持镜头对准潭淅勉——
这人又晒黑了一点,但因为本身就肤色深的缘故,不太显,头发也剪得短,五官更利落,宽肩加腹肌,但一笑又有点痞气,放浪形骸,跟沙漠里的一切都很相称。
就这样看了一会,又爬过去抱住他:“周五我不会走的,我带了很多天的行李,可以住一段时间。”
餍足过后的迷恋很胶着,潭淅勉任他抱着。
“你用什么理由跟你爸妈说出来这么多天?工作?”
“我跟他们摊牌了。”喻呈轻声说,“我说我来追你。”
潭淅勉手上的动作顿了下。
“他们同意了。”
“别开玩笑了。”潭淅勉嗤了声,以他对喻翰景的了解,他觉得喻呈没说实话。
“是真的。我爸说,如果你答应了,要先给他拨电话。”
怕给人压力,喻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导致潭淅勉半信半疑地听,不置可否。
“喻呈,你有没有听过有句话,暧昧是最好的,往后都在走下坡路。”
一旦恋爱,不是只有缠绵悱恻的时刻,更多时候会因为习惯或理解的不同产生争执,为了不准时的约会互相责怪,也许会分手,也许会说我们不合适,我们算了。回头想起来,双方都面目可憎,不如留在此时,还能记得对方最好的样子。
可是喻呈说:“下坡路我本来就在走,人会老,会死掉,但在这之前,我还是想和你谈恋爱……”
“……”
跟好学生辩论很难赢。潭淅勉语塞了一会:“那如果我不答应呢?你就一直不走?”
明明是在认真赶人,也没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可是他看到喻呈的脸连着耳廓都红了,抿着嘴唇,好像在铺垫什么。潭淅勉不理解,直到喻呈抬头看他:“潭淅勉,你是不是,也没有不喜欢我?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接我。”
问题问得很聪明,可惜语气犹疑,气势溃散,像是攻城略地到一半,自己先不确定。
怎么说呢,潭淅勉想,严格讲,喻呈不算是他特别喜欢的那种类型。
内敛,温顺,真诚太过,有趣不足。如果只是找个玩伴,潭淅勉大概率不会被这样的人吸引。
但如果说不喜欢。
也没有。
一起上学念书,一起坐宋东凭的自行车,逗小呆板也挺有趣的,到后来,被他表白,觉得不可思议,避之如讳,可也不算讨厌,只是不是那种会谈恋爱的喜欢。
之后去到国外,渐渐清楚男人之间、女人之间,欢爱并无不同。等再回来,这人又变了些,在底色之上好像多了点有趣的、生动的,有颜色,有欲望,现在大概算喜欢吧,不然也不会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