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被这种耐心冲昏了头,他发热,融化,皱缩,五脏六腑都舒服地在颤。他抬起潮湿的眼睑,在模糊的光晕里看潭淅勉英俊的脸,和眼睛里那种很冷淡又格外吸引他的东西。
他在潭淅勉的中,失神地想,三个月见不到这人简直要疯。
两个月后,潭淅勉飞摩洛哥,再坐车去阿尤恩。还是喻呈主动请缨开车送机。这时他心情已经平复不少,可以接受此刻的分别。
天气阴,一开空调挡风玻璃上薄薄一层雾。车上广播在播中国突破技术瓶颈,成功送新型卫星上天的新闻。喻呈偷偷瞥了潭淅勉一眼,将广播声音调小。
“没事。”面对对方的敏感,潭淅勉毫不在意地笑笑,“这里面也有老潭一份功是吧?”
“他之前说,以后我才会明白他那么拼命的意义。之前觉得世界和平,岁月静好,感觉不到,这几年波云诡谲的,懂点儿了。他只是在赶时间。”
喻呈把广播音量重新调大,换了话题:“说到这个,阿尤恩的局势是不是也不太稳定。”
又问:“那边阿拉伯人更多?”
“好像是吧。”
“所以算伊斯兰教地区?”
“但好像也有基督教。”
喻呈开玩笑:“那你有没有带一本《古兰经》,再带一本《圣经》傍身?关键时候掏出经书投降应该有用。”
潭淅勉笑起来,想自己又不是喻呈,出门要带很多书。
“这也太沉了。”
“实在不行,带本通用的《道德经》也可以。”
在潭淅勉匪夷所思的眼神里,喻呈的笑意更明显了:“你知不知道,在西方,《道德经》的销量是超过圣经的存在。”
“受教了,喻老师。”潭淅勉觉得很好玩,“你怎么总是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点。”
“这些年逼自己多一点好奇心,到处去看看,和人聊天讲话。”喻呈说,“小舅舅跟我说,我得一个人先去做一些事情,认识一些人,如果还是觉得……觉得非得是你,那就可以再试试。”
潭淅勉默了一瞬。
车内暖气开得足,喻呈手心有点出汗,但还是故作轻松地接了一句,想让人也别尴尬:“所以我就来试了嘛。”
临到终点,潭淅勉解开安全带,终于开口:“我觉得谈恋爱是讲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