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瞥见顾六轻手轻脚地挨着墙根走向厨房,柏疏檐抬眼看了过去。鸭舌帽遮掉了顾六大半张脸,露出外面的下巴线条流畅,肌肤白皙细嫩,只是唇格外的红,还有些肿。
柏疏檐喉结滚动:“没有。”
“你——”
柏疏檐倾身从茶几上拿了杯白开水:“我也想有。”
柏疏檐这句话成功浇灭了外婆的大半怒火。
“哎呀,担心那么多干嘛,孩子有孩子的缘分。”
外婆抬头朝声源处的开放厨房看去。
厨房里有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背影,和喝着茶乐呵呵听他们说话,此刻还插嘴的as老板。
“说不定明天就变了。”as老板说,“以前疏檐都不喜欢喝巴黎水,今天晨练回来,干了两瓶,还说好喝。”
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背脊一僵,原来柏疏檐不喜欢喝巴黎水,可他早上买给他的,他很快喝空了。想到这里,顾六心里仿佛被羽毛轻轻拨过似的悸动。
他下意识压低帽檐,拿着饭盒转身走出厨房,很快上楼。
看着顾六的背影,柏疏檐磨了磨后槽牙,说:“现在不喜欢了,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什么巴黎水。”
说罢,柏疏檐将杯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as老板拿着功夫茶杯,示意外婆看柏疏檐:“你看,年轻人就是变得快。”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外婆也闹糊涂了,烦恼地说,“你得跟外婆说,外婆好有目标啊。你要是自己也搞不清楚,就多和别人相处,感觉是处出来的。”
“我不就来参加团建了吗?”
被柏疏檐这么一反问,外婆隐隐感觉自己太过着急了,脸色也有所缓和。
老板品完杯中茶,吐槽道:“是参加团建了,问题是你跟谁相处了?”
外婆闻言又警惕地看向柏疏檐。
柏疏檐暗地里给as老板记上一笔,他这边忙着灭火,他那边不断加柴火干什么。
面上,柏疏檐淡定地吐出一个名字:“顾六。”
“那是个倒霉蛋。”as老板给顾六下了注脚,跟迷糊的小老太说,“就刚刚那个带鸭舌帽的年轻人。被我们无情推出去陪疏檐爬山,他回来之后好像就一直在房间里睡觉,真是累啊。累到都没力气去外面吃午饭,刚才他经纪人才给他打包了一份。”
外婆闻言不赞同地看了柏疏檐一眼。
“我就说不要老是运动,老是露营野外一个人呆着,分一半时间找对象多好啊。”
说到这里,外婆忽然想起孙子十几岁时被坏人丢在野外,还被蛇给咬了,要不是那人救了他,他哪能活到今天。
“诶,小时候救过你的小孩子,怎么说现在也得二十好几了吧?”
柏疏檐皱眉,有种不妙的预感:“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