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学生的回答跟“遵命”没多大差别。
于是,柏疏檐和男大学生相对而坐,顾六坐在柏疏檐身侧,对面的座位放着背包等物。
服务员上了三杯冰水,男大学生上厕所去了。
“为什么要跟我坐?有什么目的?”顾六立刻问。
柏疏檐看着餐牌,侧脸沉静:“我就想坐这里。犯法吗?”
顾六不开心地戳着杯中的冰块,嘀咕了一句:“真厚脸皮。”
西装革履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回答却有些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愿意。”
顾六斜睨柏疏檐:“既然不愿意,那为什么要跟着来?”
两人对视,皆怒气十足。
“啊,这里风景真好。”男大学生感慨着走过来。
斗鸡般的两人互相别开视线,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气鼓了脸颊。
男大学生感觉到遖颩噤盜气氛不对,苟着身子落座,拿着餐牌看了又看,最后才鼓起勇气打破僵局:“你们点好了吗?”
刚才都顾着吵架去了,两人都没点餐。
顾六伸手招来服务员,翻开餐牌胡乱点了一份单人套餐。
一旁的男人凉凉道:“你点的是最难吃的。”
顾六坚持主见,没好气地合上餐牌:“管好你自己。”
男大学生默默点了份和顾六完全不同的。
这之后顾六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刷手机,但柏疏檐和男大学生的对话他都听得见。
天色渐晚,微风凉爽,坐在这儿还蛮舒适。
听男大学生说他们班主任如何如何严格,专业课一点儿也不放水,柏疏檐说:“你们教授高中的时候就这样了,但如果送他一份他喜欢的教辅,他也不是不能适当放水。”
男大学生一听,不由说:“欸你这个给了我灵感……”
柏疏檐端起水杯,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戴着他在海岛上用惯了的劳力士运动手表,他淡淡道:“你可以送他他满意的论文。”
顾六:“……”
男大学生:“……我选择补考。”
服务员来送餐,话题暂停。
每一份看起来都非常精致。
顾六尝了一下他的单人套餐,果然……不好吃。
而柏疏檐那份牛扒,一看就很美味。
以顾六对柏疏檐的认知,柏疏檐是个极其嘴刁的人,不好吃的东西他不碰。
柏疏檐动作优雅地切着盘中牛扒,尝了其中一块,眼底闪过一丝餍足。
可见那份牛扒是真的好吃。
顾六抓着勺子垂了垂头,半长的短发划过脸颊,也没能掩饰他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