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在下怕小姐扛不住痛,给她用了麻沸散,不会有事的。”
雍尚揩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开口。
“雍先生,先把夫人的伤口包扎好。”
翟祯安神色肃然,盯着虞维音染血的手腕,心口微揪。
虞维音则是坚定地摇头,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永乐身上,对雍尚道:“雍先生,永乐的毒解了吗?麻烦您先给永乐包扎伤口。”
雍尚点点头道:“少夫人放心吧,小姐的毒已经解了,蛊蝎也已经取出,好好休养两三日,小姐的身子便能恢复如初。”
虞维音放下心来,等雍尚将她们的伤处理完,她缓缓吁出一口气,唇边终于露出了笑容。
“雍先生,今日的事多亏有你,你先下去。记住,此事莫要泄露出去。”
翟祯安吩咐着,俊美的脸庞一片冷漠,轻轻打了个响指。
“竹影、苍台去好好查查,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凤栖院对少夫人和大小姐动手。”
“属下遵命!”
竹影和苍台,如风似影,很快出现,又很快消失。
室内只剩下虞维音跟翟祯安两人,虞维音想到烟儿跟汪仁的事,开口道:“夫君,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翟祯安压着眉,凝着她手腕上的伤口,胸口一阵恼怒。
这个女人,真是他见过的最古怪的女人。
刚才受了蝎王的蛰咬,足足熬了半个时辰的灼痛,又割了手腕,流了足足有小半盅的血。
如今她面色苍白,唇色如雪,双眸却依然炯炯发亮,两道秀眉弧度上扬,连半分疼痛的神色都没表现出来。
她的身子柔软香馥,比那几个妾室更让他心神动摇,可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却是处处强硬不肯示弱的模样。
这种坚强和力量,作为生意伙伴而言,极为理想,他在初见她时就很满意。
可到了现在,他已经越来越不满足她在他面前展露的这些特质。
女人,还是要有点女人的样子,才招人疼爱。
没听到翟祯安的回应,虞维音迟疑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夫君,我院里的烟儿跟汪仁,这两人行为有些怪异,妾身怀疑,永乐此番中毒,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但妾身如今忙着织造府和百日宴的事,没太多时间去查他们。
“所以……妾身希望夫君能够出手,帮妾身查查这两人。”
翟祯安抬眸,面色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夫人终于肯开尊口求我了?”
“永乐是你的女儿,你也不希望她出任何事吧?”她反问。
这个女人,跟他说话的时候,非得用这般理智的语气和态度吗?
他心中再次翻涌着淡淡的愠怒,朝她伸出手。
“过来。”
虞维音瞧出他的不悦,骤然噤了声,顺从地走到他身旁,软和了嗓子问:“夫君,怎么了?莫非是妾身说错了什么话?”
自从感知到翟祯安对她所产生的,时有时无的占有欲后,她就不敢与他靠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