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爷不语,摆手命钟沈二人上前把脉,沈大夫眼中微诧,回答道:“老爷,夫人身上的毒已解,郁症似乎也减弱许多,如今不过是身子虚,往后多补补便可痊愈。”
翟老爷听罢,脸色更寒,刀似的目光扫向冯氏,冷笑一声。
“夫人真是厉害,一会儿中毒,一会儿郁症,如今短短时间内,毒和郁症又都解了。”
冯氏低咳,不敢再说一句话。
冯公冯母见了这阵势,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都很默契地没开口说话,心内却羞赧不已。
徐夫人怕他还要追查,急忙开口道:“妹夫,既然妹妹身子没甚大碍,这事就此揭过吧。”
翟祯安接口道:“姨母说得对,既然娘亲身子无恙,事情便该就此揭过。只是,从音音房内搜出的红芪和符纸一事,却不能就此揭过。”
说着,他一拍手,“竹影!将人带进来!”
众人还正惊疑中,竹影已押着个翠衣丫鬟走了进来,姜秋思定睛一看,霎时吓得魂飞魄散,那丫鬟不就是她身旁的如叶吗?
可,她今儿个让那丫鬟留在烟波楼里了啊!
怎么,怎么被竹影给抓来了?
姜秋思怔愣间,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心跳一点点加快,让她指尖都开始发颤。
一旁的柳婉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半步,与她保持好距离。
翟祯安扫了眼竹影,道:“竹影,你将你看到的事都说出来。”
如叶被押着跪倒在地,竹影半跪回禀道:“回少爷,奴才五日前曾看见如叶手里拿着个瓷瓶,鬼鬼祟祟在凤栖院门口盘旋。奴才生疑,跟在后面察看,见她将药瓷瓶和一些黄符纸放入了少夫人的青布包袱内。
“奴才当时不知为何物,待要将此物拿出,正值小燕儿回来,只能作罢。但可喜的是,奴才眼见如叶身上掉了张药条出来,条上标明了日期和药馆名。少爷请看!”
翟祯安接过竹影手中的药条,看了一眼,便递给翟老爷。
“爹,这丫鬟是在东城的药馆买的药,孩儿已经命苍台将那药馆馆主也带来了,就候在外面。”
翟老爷听罢,即命翟祯安将人带进来。
那药馆馆主未见过这么大阵仗,又是半夜三更被人押来,当下吓得腿软发颤。
如今见前几日来买过药的如叶在内,心中只道是出了人命官司,忙忙地将如叶一认,说道:“禀各位爷爷,这位姑娘小的是认识的,她来药馆买的是味红芪,小的当时还劝过她,说此药有毒,让她慎用!此事可与小人无关啊!”
翟祯安挥一挥手,让苍台将人带下,这才冷眼看向跪着抖成筛糠般的如叶,怒叱道:“贱婢!快说,是谁让你将红芪和符纸等物放入少夫人房中的?”
如叶怕得浑身打哆嗦,颤抖着抬头往姜秋思的方向望。
一张脸上珠泪乱弹,却不敢言语,呜呜哭起来。
“奴婢,奴婢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