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那些妾室一样,都巴不得她搞砸织造府的事,好看她的笑话!
或是,想将那契约的期限无限延长,好将她整个人的利益都榨得干干净净!
“夫君,妾身有一事奉劝您,伤敌一干,自损八百。妾身来翟府,是帮您打理织造府的助手,而非您的对手,您不必次次都从中作梗,让妾身难为。若是再有下次,妾身……”
听她冷言冷语,话里亦含着威胁,翟祯安眸底笑意渐消,问:“你就如何?”
“呵呵,妾身能拿您如何?”
虞维音皮笑肉不笑。
“妾身只能去公爹面前哭诉,仅此而已!”
打蛇打七寸,不管翟老爷因何种原因对她青睐有加,只要能牵制住翟祯安,让他心上不爽,哪怕是哭哭啼啼的事情,她也做得出来。
果然,翟祯安的脸上的笑瞬间收敛,“夫人,你最好还是三思而后行。”
虞维音笑得心花怒放,朝他盈盈行了个礼。
“夫君,只要您管好您的妾室,妾身自然不会让您难堪。妾身先行告退。”
出了织造府,乌云散去,天早已放晴,露出大片湛蓝的宇幕。
马车内,虞维音揉着额际,一言不发。
金万二人的事,她心里的气依然没能平复下来,就好比本来能钓着一条大鱼,却被人狠狠一把将鱼线给扯断了。
碧瓷和小燕儿一左一右,替她捶着肩颈,都很默契地没开口。
这一次,就连她们都看出来了,少爷的确是在为幕后之人遮掩,否则怎么会轻易就放掉金执事跟万执事?
碧瓷也弄不清少爷这是在想什么了,难道他对少夫人当真无情?
要知道,这次若是交不上货,即便华记绸缎庄那边不责怪,少夫人也免不了责罚。
织造府中的下人定会在背后,说是少夫人不擅管理,才会导致金执事跟万执事铤而走险,酿下大错。
下了马车,虞维音吩咐碧瓷和小燕儿先回凤栖院,而她径直往荣华园而去。
大堂的仆从见了她,都十分恭敬地行礼,不等她开口询问,就回道:“少夫人,老爷正在书房,奴才领您去。”
她点点头,跟着进了书房。
翟老爷坐在一张紫檀木雕牡丹纹大靠背凳上,手中拿着簿册翻看,见到虞维音时,将手中的簿册放下,绷紧的脸突然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意。
“音音,你来了。”
“公爹。”虞维音朝他行礼,神色略委屈,站在一旁像是被谁欺负了般。
翟老爷问道:“今晨我听闻织造府那批成衣出事了,音音可是在为此事担忧?”
虞维音眼眶泛红,叹了口气,没说话。
“既然是耗子损毁,事出有因,你也不必多忧,此事不算难事。祯安手底下的绸缎庄,肯定还有存货,你跟他说一声,他自会帮你解决。”
他一向想撮合儿子儿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心想的是让他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虞维音听罢呜咽了一声,忙地就朝翟老爷跪下,哽咽道:“公爹,儿媳委屈……想求公爹给儿媳讨一个公道。”
“怎么回事?音音,你先起来。”
翟老爷脸色一变,“是不是祯安那小子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