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执事只觉一阵阴风吹过,浑身说不出的慌乱,奈何面上又不能透露半分。
这件事,只要他跟万执事死咬着不点头,便是少夫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虞维音静静盯视着两人,清丽的眸倏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光,再问:“金执事、万执事!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确定,果真是耗子所为?”
“是……是……这当然是耗子所为……”
两人额上都渗出了细汗,却不敢抬手擦一擦,这位少夫人难不成当真看出了什么?
可即便如此,又没有明显的证据,只要他们不承认,她能拿他们怎么办?
“好,既然两位执事如此嘴硬,如此冥顽不灵,如此丧尽天良,那我便无需给你们留什么体面!碧瓷、陈重,你们去请一位木工师傅,和一位大夫来。”
虞维音吩咐着,神色一瞬间冷得可怕。
这两个刁钻的小人,竟然敢在她面前耍花招,真当她是不发威的病猫吗?!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被唬住了,只觉心内惶惶。
原来素日传闻少夫人处事果决利落的消息,并不假啊!纷纷转头看向金万二执事。
金万二人,到了此时,浑身都开始颤抖,两人互相看了又看,最终还是闷住没吭声。
少夫人年纪轻轻,没准儿是在吓唬他们的吧……
昨夜的事情做得牢靠,碧瓷跟陈重都全无记忆,该没有漏洞的,少夫人又没有火眼金睛……
两人暗暗定心神,但他们的惧怕,却随着时间的拉长,正在一点点增加。
“少夫人,王木匠跟沈大夫都请来了。”
陈重跟碧瓷领着人进来,王木匠跟沈大夫不知就里,慌忙朝虞维音行礼。
“见过少夫人。”
虞维音颔首,再度看向金万二人,眉头一挑,问道:“金执事,万执事,你二人如今还一口咬定,那些成衣是被耗子咬碎的吗?若再不把事情真相言明,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两人毕竟是织造府的老人,她该给的尊敬,还是要给。
但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没得好商量。
她不是一味软弱的人,对欺辱自己的恶人,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该如何罚,便如何罚。
“少、少夫人……奴才,奴才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批成衣,的确是……是耗子咬碎的啊……”
临到关头,金执事依然不肯改口,万执事也就一言不发。
虞维音扬唇冷笑道:“好!那便让王木匠仔细检查一下,那成衣上的咬痕,到底是耗子咬的,还是锯子绞的!”
她的话一落,全场沸然!
一众绣娘全都瞪大双目,看看居于正中央的虞维音,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万二人,全都呆住了。
若成衣是被锯子搅碎的,那就只能说明金执事跟万执事在撒谎!
那批成衣,必然就是两位执事损毁的!
金执事浑身都开始颤抖,抬头看向虞维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而万执事,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少夫人,奴才……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