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拘魂锁。戴上此锁者,魂魄便会为其炼制者所拘役,随之驱使。一旦违逆了主人的命令,便会五内如焚、生不如死,再严重些,便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只送给师兄一个人,不知师兄,可还满意?”
他声音由轻快转为冷沉,巨狼亦亮出獠牙利齿,呲牙喷气,喉咙咕噜作响。
魔相的心情向来与主人相通,君镇玄原本料定他恨极了自己,静了一静,伸手将那项圈取下,险些挨了巨狼的一记撕咬。
却又被卷回去的粗糙的狼舌,很轻很快地舔了一下手指,再看那巨狼,鼻子里噗噗地喷着气。暴躁得下一刻就要咬人了,却又强行忍耐在原地,毛绒绒的长尾,开小差似的摇旗般晃了几下,又迅速收敛了,炸起一层海胆刺般的毛毛来。
君镇玄:……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但光看这狼的样子,总觉得它的主人,似乎也快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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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放在碧波池桃树上的传声叶,还跟只小耳朵似的收着魔君们七嘴八舌议论中的消息——
一名喝多了的魔君大着舌头,似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点着手指头说:“这呀,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跟随尊上多年,那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尤、尤其啊,是关于这个君、君镇玄君宗主的事儿,那我可是门儿清!”
“诶,天岳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是是,你赶紧给我们说说啊,尊上这对待君宗主的态度,又不杀、又不审、又不放,提起来就冷脸,我们这办事的都不知道该往哪下功夫。”
“对对对,天岳君啊,你知道得最多,你给我们大家伙儿讲个清楚,尊上对这澜沧宗主,到底是要报那一剑之仇呢?还是好色呢?还是有什么别的……”
“是、是这样的啊,”天岳君将酒樽一放,醉晕晕地开口,“事情啊,还得从很多年前,他对那个、那个君宗主一见钟情开始说。”
文渊:……
一见钟情!这是什么,父尊坎坷的情史居然是从一见钟情开始的?!
“那个时候呢,尊上还在澜、澜沧宗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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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了拘魂锁的君镇玄,因精力不支,再次陷入沉眠之中。温凛将人抱到床榻之上,为他掖上柔软的羽被,自己却化出了一面水镜形状的法器,垂落半空之中。
那水镜之中,本是一片迷雾,此刻却渐渐凝聚出完整的场景与人影,正是温澜十五岁时,初入澜沧宗那一年内,历经的种种往事。
“师兄……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吗?”
君镇玄背对于他,声音极冷静平稳,几乎不像一个少年,两人虽是同龄,他身上散发的威压却令温凛感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