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看到他,直起身子:“房子转租出去了,机票也买好了,过几天我们就回去。”
文安点点头。确实,除了需要寻找的故人,他们没有留在瑞士的理由。
再说了,叶庭如果不快点回去重启公司,估计会被合伙人和投资人联合追杀。前者就算了,后者可是动真格的。
“好吧,”文安说,“我已经取好材了。”
“取材”两个字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叶庭燃起防备之心:“那人走了没有?”
“走了,”文安说,“年假才几天啊。”
“他以后半夜叫你,你可不能出去。”
“都说了,那次是时差!”
叶庭一副怀疑的表情:“你们不是经常一起吃饭?”
“有事情才吃的。”
“我觉得他对你图谋不轨。”
“你瞎想的,我们就是去取材,”文安说,“再说了,不管他怎么想,我只喜欢你。”
叶庭的不豫之色稍退,但仍然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那你还为了他不理我。”
“跟他没关系,”文安说,“都是你气的。”
这句话明明是指责,居然让叶庭沾沾自喜起来。他像橡皮糖一样黏上去,企图把文安塞进自己的大衣里:“现在不生气了?”
文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本来不生气,你再这么勒我,就不一定了。”
叶庭遗憾地松开手,继续整理衣服。文安回想他刚才的话——他说要一起回去。
文安低头看着脚尖,问:“你会留在北京吗?”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但手把衣服都揪皱了。好在叶庭手头忙着其他事,没有看到。
“国内的电商市场很大,我本来就打算回来的。”叶庭说,“杜一平在中关村的创业园找好了房子,我会搬到那里去。”
文安“哦”了一声,松开了折磨衣服的手,心情忽然轻盈起来。他想了想,又问:“你回去,爸会不会消气?继承人那事,还有希望吗?”
“可能性不大,”叶庭说,“你也知道,我只是候选人之一。”
在郑墨阳眼里,孩子归孩子,公司归公司。他把叶庭加进名单,是因为觉得他有潜力,名单除了他,还有一串青年才俊。至于不适合的,比如文安,一开始就不在上面。
“他会把公司交给最合适的人,”叶庭说,“在他眼里,事业是他一生的心血,可比我们有没有钱花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