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宋清弥下意识地反驳。
“上次是因为一则几年前的采访,你把我推向裴宁,”他细数她的罪责,“今天是因为谁也不知道的以后,就假设我有女朋友。”
江野把手腕上抬,宋清弥的目光就跟随着不断向上,直到与他俯视的目光短兵相接。
江野看着她的眼睛,两双眸子里互相倒映出?彼此。
“弥弥,别盯着过去,也少想未来,”他顿了顿,夜色藏住他全部的表情,但音调却在颤抖,“你朝我看,多看看我。”
被他盯着,宋清弥忽然有些心慌,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我没有……”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胡乱地问?着:“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或许,这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宋清弥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不够好否定自己,但在江野面?前,总是会有疑惑。
江野是运动员,是永远积极向上的存在,而她宋清弥,咸鱼一个。
总是不搭。
江野眼神一顿,旋即将右手手腕举起?来,路灯昏聩的光亮照在上面?,宋清弥看到青色的线条和周围的红肿。
“这是我的投篮手,你知道,运动员在赛场上,很多时候靠的并不是学习过的知识和技巧,在激烈的对抗中,往往更真实?的是身体本能和长年累月训练后留下的肌肉记忆。”
“很多比赛的关键时刻,我感觉不到我自己的存在,投篮的动作结束后才?会大梦初醒,视线多半会落在手腕上。”
手腕轻轻转动,路灯将文身照得?更清楚些,江野的声音也更加清澈坚定:“把你永远地留在我的手腕上,是因为我的职业生?涯,有你一半功劳。”
“所以,我所有的荣耀,也想同你分享。”
许多许多年前,在走向职业篮球这条路上,他并没有支持者。
身高不足,小时候的身体素质也算不上好,就连江宏涛都是在赌他能不能行,只有邻居家的妹妹会没有任何摇摆地站在他身前,选择支持她。
可能宋清弥都记不得?。
当?时的她用很天真的嗓音对龙怀婷说:“阿姨,教?练说了,现在的成绩好坏都决定不了将来会如何,要坚持,坚持十几年,到二十岁。”
这段话她背诵了很久,滚瓜烂熟,“到了二十岁,才?能看出?有没有未来。”
“二十岁。”龙怀婷咕哝了声,“到二十岁再规划职业道路,早就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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