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只是凭借伤心接近他,也希求有朝一日,能够光明正大。
“谢谢你。”她说话时还带了点鼻音。
谢奕修低下头,看到小姑娘不再哭了。
岑遥吸了吸鼻子。
“冷不冷。”谢奕修问。
岑遥说还好。
只是风把脸上的眼泪吹干之后,皮肤微微地发紧,像一种伤心过的证明。
谢奕修看了她一眼,又替她将围巾提了上去。
沿着步道走了一会儿,岑遥没头没脑地问:“你心里舒服点了吗?”
谢奕修没有马上开口。
过了片刻,他说:“你哭成这样,我要是心里舒服,是不是不太好?”
岑遥的大脑转得有些慢,反应了一阵才说:“好像是哦。”
谢奕修垂眸看了她几秒,随手替她盖上了棉服的帽子,又隔着帽子,隐蔽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而岑遥认真地从帽子和围巾的包裹里发出声音:“但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伤心的事情的,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学着接受。”
谢奕修垂下手,陪着她往前走:“那你接受了么。”
岑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没完全接受。”
“可是,”她抬起头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我有在努力,不然上次也不会跟你去开卡丁车了。”
“你很勇敢。”谢奕修道。
岑遥受到鼓舞,继续说:“你看,我已经是那种最普通的人了,连我都能做到的事情,你也可以的。”
说到这里,她大着胆子,拉住他的衣角拽了拽:“所以你试试,好不好?”
谢奕修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上。
尽管她要求的这件事过了两年他都没有做到,但在这个夜晚,在被路灯照亮的江岸,他心底却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冲动,促使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岑遥。
“好”。谢奕修说。
他会试试。
听见他的应允,岑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来找他的动心起念,跨越半座城市,到底不算徒劳无功。
谢奕修拎了拎自己的衣角,像是间接地碰碰她的手:“送你回去。”
他们原路返回,上车之后,谢奕修打开暖风,制热系统开始缓慢地工作,出风口响起持续不断的气流声。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空气渐渐热了,岑遥拉开外套拉链,忽地听到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岑遥抬眸望向他。
“刚才你有一句话,说得不太对。”谢奕修说。
岑遥睁大了眼睛:“哪一句。”
谢奕修握着方向盘,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脸上滑过:“在我这里,你不是那种最普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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