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舟也正看着台上,他轻一抬眉,不置可否。
依旧是和傅清聿一样的臭屁样。
傅清聿从小情绪不太外泄,尤其少见他笑,所以温缇一脸稀奇。
可是今天他的笑意流泻得自然流畅,是娶到了心爱的女孩的高兴与畅然。
温缇问他在想什么,池牧舟回过神,目光从穿着婚纱的贺明漓身上收回,淡淡道:“刚才怎么没给他多灌两杯酒?”
身为伴娘的问题没想到还会听见伴郎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愣了下,“啊?”
少替他灌了是吧?
微风将花瓣吹得不停飘飞,满场都是粉色的花瓣。
从身边掠过、从眼前飘过,盈满了周身。
风里都是鲜花的味道。
贺明漓喜欢宝石,今天也收到了最多的宝石投喂。比如池牧舟就给她送了两套宝石首饰。每一件饰品都是能单拎出来展示的级别,更遑论是两套。
据说,贺家的陪嫁里价值不菲的首饰亦是不在少数。样样皆是珍品。不说别的,单是这些首饰的价值都足够让人一番谈论了。
今天所有人都在祝她“新婚快乐”。
这一天,她会是最开心的新娘。
台上,新人在交换婚戒。
与上次直接去买的不一样,这次用的婚戒终于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准备。
他们各自和设计师交流沟通,设计着自己准备送出的那一枚。
贺明漓给他戴上的戒指内圈刻着她的名字首字母。
在将戒指推进他无名指的时候,她轻轻抬眸,明眸善睐,闪烁着流光。
“一戒一誓。”这回,是新的誓言。“傅清聿,这回你要喜欢我一辈子了。”
她仰着脸,面上扬着骄矜,明艳若灿阳。
当初谁也不曾想,这位冷情冷性,却能容下贺家小姐所有骄矜。而外人又怎会知晓,她的骄矜是他施的肥,是他精心培育浇灌而出。
他守大的玫瑰,由他亲自采撷。
白纱之下,是她身着婚纱,潋滟流光。
而她要嫁的人是他。
浅淡的阳光如同流金般落在她白皙的面上,她隐隐在发着光,而那束光径直投进他的眼底。
和那日去参加别人婚礼不同,今天是他们的婚礼,隆重的主角也变成了她与他。
他如被引诱,情不自禁地吻向她。
司仪卡了下壳,被迫临时提前了这个流程,改口换了话术。
他经验丰富,改得不留痕迹。
可是台下多少经验丰富的人?他们眼中掠过一抹了然与戏谑。
“喜欢贺明漓一辈子也不够。”她听见他说。
她眼底忽然浮上一层温热的潮湿。
他坚定的,坦荡的爱意,毫不遮掩地暴露于天光之下。
话筒落到新郎手上,傅清聿先感谢了下在场诸位的到来。他们见证了他与她人生中至为重
要的时刻。
而全程他对她的每一个称呼(),不是我爱人?()?[(),就是“我妻子”。这一日,他名正言顺,而他也昭告着自己的名正言顺。
“我知道外界有很多传闻。但事实是,我喜欢了她很多年。”在场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见傅清聿的声音,掷地有声,“不是因利而合,而是我觊觎已久。”
全场震动。
一时间因为低语的人太多,而导致低语的声音都变得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