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简单。
她将唇瓣抿得很紧,垂下眼,举杯饮尽。喝得又快又急,指尖用力按着杯壁,压抑住轻颤。
周拂澜只看着,喝完就又给倒
上一杯。
他为她侍酒。
连续三杯下肚,等到胃都被烧热了,她方才抬起也有些发烫的眼睛看向他,眼尾潮红:“是的话,又怎样?”
她细微的一顿,仿佛牵连着他心脏的起伏。语毕,带起其中震荡。
他的眸光晦沉,眼眸微眯起,一时难辨她这话是真,还是假。明明只是让她接住他递去的钥匙,可是为何这话却像极了真的?
他要的那一步,她朝他走去了。
喉结滚动间,他疾风骤雨般倾覆住她,吻了上去。在肢体的摩擦之间,他抵开她的腿。
呼吸褫夺间,是要抵死交缠的感觉。
他吻得很重,她没有避开。恍惚间给他的答案就是,她真的朝他走来了。不受他的影响,而是她自发的前来。
这点隐约晃过的错觉,像在火上浇了一桶热油,直接叫火势冲天。
在他快要浇进去之前,她用力咬住他颈间,在他轻吸一口气时,咬牙威胁:“周拂澜,要是我怀孕的话,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她自认她说得很凶、很有威慑力。
这话也并不是什么温柔示爱的话,相反,这威胁不太友善,也不中听。可偏偏,听着的人却弯了下唇,在她颈窝轻蹭了下,“嗯,只跟你同归于尽。”
硬生生被他说得缱绻厮磨。
桓锦:“……”
原来一拳打在棉花上是这样的感觉。
这还同归于尽个什么?
他说归说,但还是撤了出去,只在她耳畔留下餍足的呼吸。
这还没够。
不过想也是,一次怎么能够小周总的。
一道前菜而已。
他继续倒酒,用来助助兴。拿了这么多瓶过来,现下一瓶都还没空,未免还早。
——刚才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话题,很故意地贯穿了他与她的一整晚,存在感无法忽视。
这些酒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刚才一连三杯下去,她就已经有些受不住。可他轻瞥过来,并不见要停下的意思。
他给她倒,他给她喂。
看着好声好气,但是拒绝不了。
他自己也喝,他跟她一块醉。
在极限的时候,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很疯狂的念头——就算他们喝死过去,应该也无法及时获救。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虽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跟她同归于尽,可她还不想这么早死:)
她刚才和那个男人聊的是酒是风月,跟周拂澜聊的也是酒,但却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