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可刚才还是叫他呼吸都轻了三分。
那位绝不是什么可以惹的大人物。
不止他松口气。
还有贺明漓。
看着他们离开,她轻眨了下眼。她就跟被遗忘了一样,但好歹是落了个安然无恙。
殊不知,临走前,周拂澜的视线若有似无地从这边带过。不是忘记,而是待会自然会有管她的人来。
贺明漓有些担忧桓锦,却插手不了。
果然,偷吃肉是要付出代价的。只庆幸,还好她不用。
场子重新活络了起来。
除了刚才那个弟弟,还有另外一个。她重新倒好酒,将酒杯贴近他的唇边。她拥有绝对的主导权,这种感觉确实很好。
也是这时,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力道很重地往外一掰。
意外来得突然,腕骨都在发疼,原先的动作轨迹愣是被更改,手中酒杯险些掉落,里面的酒液剧烈晃动着,差点晃出。
她下意识蹙眉看向来人,却在视线触及到的那一瞬,瞳孔微缩。
喂酒失败,接连被扫兴,弟弟也生了不满,对着来人道:“你谁啊?各玩各的不知道吗?”
自古以来,从未有外面的人敢对正室语出不逊。
这应当是第一个。
来人一身风雪凛凛,大衣挺括,托衬着他过分优越的外形条件。
他目光如冰般冷,不予理会,只看着贺明漓,“各玩各的?我该玩什么,介绍下?”
贺明漓完全哑然。
那是受了巨大的震惊之后发不出声的反应。
她哪里还听得见旁人的话,咬着唇瓣的贝齿打着轻颤。
她只恨不得自己能在此刻隐身消失。
手腕还被他用力凹着,他夺过她手中酒杯,将杯中红酒一口饮尽,复又看向她,“怎么不说话?”
贺明漓只是还没想到该怎么狡辩。桓锦不在,她单枪匹马,无力至极。
她在的话,哪怕什么也不做,贺明漓也能被壮下胆。
傅清聿的目光冷淡理智地将现场状况一扫,扫过她只及膝上十公分的黑色皮裙、跪在沙发上的一只腿,还有踩着十公分高跟的另一只……
她这边陪的不止两人,男男女女,都是朋友,聚得火热喧嚣。
而刚刚出声的那个男人,看起来确实嫩,起码比他嫩。“外面的人”,是比家里的“有资本”。领口的扣子一连解开了四颗,露出小片胸膛,欲盖弥彰,就差明晃晃地全都解开。
平日里多么娇气的人,什么都要他伺候,到这里,却愿意给人喂起酒来。
在他无声的打量之中,贺明漓已经连小腿都要打起颤来。
她去拉了拉他袖子,小心翼翼道:“老公?”
傅清聿声音极冷,“傅太太,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