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仁想到他曾经喜欢过褚瑶的事情,便觉不妥:“你不会对褚姐姐还有那种心思吧?她现在可是皇兄的人,且又给皇兄怀了一个孩子,我带你去见她,岂非是挖皇兄的墙角?不行不行……”
他同她保证:“臣只是想亲自和阿瑶说一声对不起罢了,对于她和太子殿下,臣日后只有真心祝福的心思,绝无其他异心……”
“还说没有异心,张口阿瑶闭口阿瑶的,”她撇撇嘴,“你若见了她,好歹见外些,唤她‘褚娘子’才是……”
他眸中闪过欣喜:“公主这是答应臣了?”
她才不想承认自己有心帮他,只是漫不经心道:“正好我也好久没有见褚姐姐了,趁着春日光景好,我正打算邀请褚姐姐去踏青,你也一起吧。”
他抬手再拜:“多谢公主。”
她连着受了他三个大礼,颇有些坐立不安:“你好歹是我的临时夫子,日后还是少对我行礼,至少在授课期间不必如此……”
“好。”他伸手帮她收拾被他弄乱的书籍以及笔墨纸砚,他的手指修长,动作从容而优雅,“这本书被臣弄皱了,臣明日重新送一本给公主……”
“不必了,一本书而已。”
收拾妥帖后,他恭送她出了文思阁。
于是她让人去皇家别院走了一趟,说想邀请褚瑶出宫踏青,起初太子哥哥以褚姐姐身子重为由拒绝了一次,后来她带着陆明芙和江清辞直接去了皇家别院,说是租了一座画舫,只是游船垂钓,累不着褚姐姐,太子哥哥这才同意。
此后许久,她都在为这次好心帮助江清辞而后悔,因为在她的执意邀请下,太子哥哥和褚姐姐登上了画舫,而且褚姐姐已经有了近七个月的身孕,他们……坠湖了……
听到巨大水声的那一刻,她和江清辞飞也似的跑到褚姐姐和太子哥哥所在的位置,可是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湖面上被砸出的巨大的水波……
她吓坏了,身上的力气登时被抽了个干净,身旁的江清辞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
岸边的侍卫们也纷纷下水向这里游来,终于将他们二人救了上来,随即送往医馆,太子哥哥和褚姐姐先后醒来。
幸好有惊无险,否则她简直要后悔一辈子了。
在回宫的路上,她忍不住责备江清辞:“都怪你,若非是你执意想见
()褚姐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褚姐姐还怀有身孕,若是她腹中孩子有个不吉利的,可叫我日后如何有颜面见她?”()
可江清辞只是呆愣着听着,面色苍白,浑身湿透,发梢还滴着水,一言不发地由她骂着。
17想看午时茶的《和离后养崽日常》吗?请记住[]的域名[(()
想到他方才极力救人的样子,她终是狠狠叹了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此后没过多久,褚姐姐果真早产,太子哥哥将她送回宫中,产下一个将将七个月大的女婴。
那孩子一度命悬一线,幸而太医院的太医们轮番守着,硬是从阎王那里将这孩子的命抢了回来。
她愧疚地去和褚姐姐道歉,责怪自己当日不该邀请她出去踏青,可褚姐姐不仅不怪她,反而感谢她,让她千万不要将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还说她阴差阳错成就了一件大事,是有功之人。
至于究竟是何大事,褚姐姐没同她说。
既然褚姐姐没有责怪她,她自然也不再迁怒江清辞了。
她正想和江清辞说此事,没想到原先授课的夫子回来了,江清辞不再为她授课,她便再没有机会见他了。
许是这些时日见着他习惯了,他蓦的离开了,竟让她又些不习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而后宫中又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安康郡主的身份被疑有假,父皇撤了她的郡主封号,将人打发了回去,二皇兄不知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被父皇赐了自戕,她听母后说,先前太子哥哥在梧州出事其实是二皇兄与人密谋的,所以有此结果也是罪有应得。
相比于二皇兄,母后更关心安康郡主一事。
母后说,安康郡主身份作假之事,父皇忌惮与靖南王手上的兵力,并未直接戳穿是靖南王故意为之,而是给对方留足了颜面。眼下就怕那靖南王再次发难,若是对方仍要与皇家联姻,那么对方没有孙女可嫁,免不了又会起尚公主的心思,届时皇家能嫁的公主,也只有她一个了。
母后说:“你也知道,你父皇是个顾大局的,当时明知道你太子哥哥不愿意娶宋时微,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赐婚。若是靖南王日后真的指名要你,你父皇就算再不舍得,也会点头应允的……”
为避免此事,最好最快的法子就是为她尽快择一个驸马,只要定下姻缘,日后就不怕靖南王那边再起意了。
她也同意了此事,可母后为她精心挑选的儿郎,她却一个也看不上,心中总暗暗拿他们与江清辞做比较,比一回便心塞一回,怎么京城这么多的好儿郎,竟一个也比不上他呢?
母后见她一直没有看中的,有一次忽然在她面前唏嘘道:“这看来看去,本宫还是觉得当初那江探花最是优秀,听说有许多朝臣都有意招他做婿,大家都觉得他很好,可惜就你看不上人家……”
她心中蓦的一急,话没过脑就说了出来:“不是,其实他确实挺好的,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我就是与他先前有些不愉快,而且、而且……”而且他以前还喜欢过褚姐姐,被褚姐姐拒绝了,谁知
()道他心里有没有真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