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珠从被窝里醒来,身边的宸王在睡,她想了想,把脑袋缩了回去。
外面有鸟鸣声,她看宸王脸上长长的睫『毛』,笑眯眯地默默数他睫『毛』有多少根。
外间有人在不停的踱步,似乎有紧急的事情想向他们禀告,不敢进来打扰他们。
玖珠单手撑枕头,翻身跳下床,把外袍往身上一裹,垫着脚尖去了外间:“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见到玖珠出来,春分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璋六宫出事了。”
“怎么了?”
“四皇子妃小产了。”春分面『色』有些白:“过来传话的人说,今日四皇子妃醒得比往日晚,她身边伺候的人不放心,进内室一看,才发现四皇子妃身下的被褥都被染红,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玖珠怔了片刻:“你去库房里取补气血的『药』材来,马上过去看看。”
“王妃,您等等。”宫女们围着她:“奴婢伺候您梳妆。”
玖珠坐到梳妆台前,眉头皱得死紧,几日前她才见过孙采瑶,怀相很好,不像是容易小产的样子。
璋六宫小院的屋子里,孙采瑶靠坐在床头,喝白芍端来的『药』,神情不似悲伤,也不似愤怒,更像是麻木。
云延泽走进屋子,挥手让屋子里所有人都退下,脸上的担忧与心疼,一点点化为乌有。
孙采瑶冷笑一声:“殿下,终于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
云延泽:“孩子没了,你现在心情不好,在屋子里好好休息。”
“你这个恶心的伪君子。”孙采瑶恨声道:“真后悔,真后悔嫁了你。”
“初不是你主动接近,想要嫁给?”云延泽面无表情:“现在见本王失势,而云渡卿还是高高在上的宸王,后悔了?”
“那真是可惜。”他冷笑:“年你若是不与我泛舟湖上,说不定现在就是宸王妃了。云渡卿对她的王妃多好啊,绫罗绸缎,首饰玉器不断的往她屋子里放,陪她放烟花爆竹,陪她爬山赏景,陪她一起做纸鸢。”
“可惜,你命不好。”他走到床边,用手钳住她的下巴:“昨夜的事情,知道你看见了。”
孙采瑶瞳孔睁大,眼里盈满了泪:“你是个疯子!”
“费尽心思嫁给的你,算什么好东西。”云延泽松开她的下巴:“记得你有个哥哥在外地任职,你乖乖的为他祈福,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太好了,对吗?”
“年骑在马背上,接住落窗孩子的人,根本不是你,对不对?”孙采瑶厉声问:“你一直都在骗。”
“骗你?”云延泽轻笑一声:“何时承认过就是那人,一切皆是你癔想,与我何干?”
“难怪……难怪……”
孙采瑶终于明白,难怪梦里的明玖珠,后会与他同归于尽。可怜她还觉得明玖珠行事狠辣,处处为他担忧,没想到她才是那个傻子。
“让我想想,那一年确实有位皇子救了落窗的孩子。”云延泽脸上有疯狂的快意:“你猜猜是谁?”
孙采瑶面白如纸。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就是那个被你嫌弃不已的云渡卿。”云延泽笑出声来:“你若未勾引,也许就能嫁给你的心上人了。”
既然他的人生已经满是不幸,看到别人陷入痛苦,同样让他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