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她手里拿的是斩月门传男不传女的独门秘籍,斩月剑法。
相传创下此功法的先祖,一剑之下,气势恢宏,万夫莫敌,那悬挂与天边的明月仿佛都被劈成两半。
斩月剑法也得名而来,先祖也因此建立了斩月门,从此屹立百年不倒。
裴凉继承了原主的基础,拥有了一切对功法秘籍的浅薄理解,吃透功法的意境思路没问题,可要有所成,那就不是靠自己瞎琢磨就有用的了。
裴凉正看得如痴如醉,此时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个人。
不是红袖和青衣之中的任何一个,是个看着长相清秀的小丫头。
裴凉眼里来了兴致,她看了眼小丫头纤细的体格还有胸,问道:“那是缩骨功?胸前是彻底改变的体格还是塞的馒头?”
说着还想伸手摸一摸,被小丫头一把打在手背上,瞪了她一眼。
易容水平越发精进的韩未流看了裴凉半晌,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与他退亲?”
“难道江家如今的处境,仍旧不足以让你舍弃?”
裴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我现在只恨我一个人不能定两分亲,否则曹家那边我也得安排上。”
“不过有江家的震慑,姓曹的应该短期内不敢悔婚,虽然我那个兄长死了,不过只要婚约没解除,事情就有可操作空间。”
韩未流都被她的无耻给震懵了,不过他也不傻,这显然话里有话。
便问道:“你要干什么?”
裴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要干什么?不你要报仇吗?”
“等你宰了江家曹家的主事人,我的身份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吞了这两家了?”
“要我说江逊他压根不用担心,他怕我退婚,我还怕他退婚呢。”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退婚开玩笑。”
韩未流眉毛直抽抽,忍不住奚落她道:“是啊,就算你敲诈勒索,洗劫钱财,捅破他奸情,让江家名誉扫地,但你是个谨守婚约的好女人。”
裴凉笑了:“过奖过奖!”
韩未流差点没气死,不过裴凉干的事,他也觉得痛快。
当时躲在灵堂内,韩未流原本以为自己会耐不住伪装,控制不了自己的仇恨。
谁曾想裴凉一串连环拳出来,把他都给震懵了。
不可否认的是,那天的事也让韩未流看透了不少。
韩家与江家交往不深,近年来也是因为裴家的原因颇有交集,一直听说江家门风严谨,为人端方,江湖中声誉极好。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查到裴家是凶手之一,韩未流也未怀疑到江家头上的原因。
那天葬礼上,若非他们对上的人是裴凉,这个似乎谁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的,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结局如何还未可知。
端看江家那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有那一众盲从盲信的拥趸,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自己便是侥幸杀了他们,也无法为家人鸣冤。
杀人凶手若带着英雄或受害者的光环死去,这是韩未流绝对不能容忍的。
于是他忍着心中凌迟一般的痛苦,还有灵魂的拷问割裂,将几次欲出的手伸了回来。
韩未流此时对裴凉感官复杂,她是灭他满门的仇人之女,但同时也是自己救命恩人,甚至还是帮自己报仇的人。
甚至现在,韩未流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已经被她绑上一辆战车了。
他憋了半天,问出了一句:“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杀了他们?”
裴凉点头:“当然,不过现在还不行。”
“老太婆房里的秘籍还有宝剑你不是已经拿走了吗?你就找个山崖或者孤岛或是大漠也行,先苦练几年吧。”
“否则现在你跟我谈报仇的事,我老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