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沈梨迫不及待的追问。
李大花放下茶杯,用衣袖抹了抹嘴巴,“方雨的相公倪大力虽知道她在外头赚脏钱,可在外头却没有将这件事捅到明面上,孙一尚那个蠢货提着刀到倪家,无疑是把他们的遮羞布全都扯下来了。”
“倪大力瘫痪在床使不上劲儿与他争辩,可倪家老母不是吃素的,拿起斧头就跟孙一尚对干起来,结果不知怎的撞到了方雨身上,她当场便落了红。”
沈梨皱眉,“你先前不是说方雨怀孕是假装的吗?”
“是啊。”李大花叹了口气,“可谁知道假的竟然变成了真的呢?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也不知道她落的那一胎是谁的种。”
自被孙一尚找上门来,又捅破了方雨怀孕之事,倪家就算想装聋作哑下去也不行了,谁不知道倪大力瘫痪在床多年,二人之间早就没有了同房生活,方雨怀的这一胎就是个野种。
倪大力随即写下休书,将方雨连同她所有行李都丢出门外。
现在方雨不知所踪。
至于孙一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跟方雨之间的事被捅破后,别人都笑他是个傻子,放着能挣钱的妻子跟两个女儿不要,偏偏想娶个浪荡女子回家,现在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也没捞着。
沈梨叹息,隐约有些懊恼,“没想到才短短十来天的功夫,这里居然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
如果她晚一些离开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看上这么一出好戏。
对于方雨,沈梨是丝毫不同情,她跟孙一尚两人,渣男贱女,如今遭到了报应,也算是老天有眼。
“算了,不提他们了,越提越生气。”李大花摆摆手。
见她不愿再详谈,沈梨索性又扯起另一个话题,两人聊了接近有一刻钟,瞧着时间不早了,沈梨又交代几句,拢了拢衣衫,随后大步流星的走出酒馆大门。
从宁州府回到荆州,中间还要途经几个城池,满打满算下来,路程也得花上七八天的时间。
几日过后,一辆马车在官道疾驰,沈梨一边揉了揉被颠簸得酸痛的老腰,一边唉声叹气。
“再这么下去,我这身骨头迟早得散架。”
裴砚初敲了敲她的脑袋,“胡言乱语,年纪轻轻的说什么傻话,还有半日时间就到达荆州了,若你当真是酸痛的厉害,我帮你揉揉。”
“打住,我才不要你嘞!”沈梨赶紧离他远远的,这个色狼,要他揉的话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呢!
“唉,本来为夫也是好心好意,想到娘子却不领情,当真是伤透了为夫的心。”裴砚初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故作叹息道。
沈梨翻了个白眼,她才不吃这一套!
在两人打打闹闹中,总算在傍晚回到了荆州。
看着阔别多日的城墙,沈梨迫不及待的督促孤木快一些,她得回家看看。
荆州依旧热闹非凡,充满人间烟火气,吆喝声从进城的那一刻起就络绎不绝。
沈家。
女儿一日未归家,这沈大海两口子就不放心,现在儿媳妇又怀了身孕,只能将村里的田地交给苏家人照料,他们则在城里住了下来。
白秋水腹中胎儿有三月大了,穿着紧身的衣裳都能看出微微凸起的小腹。
她这一胎怀得格外艰辛,吃什么吐什么,孕反很是严重,整日昏昏沉沉的,提不上力气。
沈之荣很是担忧,可孕反是怀孕妇人正常有的反应,又不能吃药,只能想方设法的煮一些开胃的吃食。
“秋水,这是我从外头买回来的腌黄瓜,又酸又脆,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沈之荣献宝似的将一碟酸黄瓜摆到白秋水跟前。
白秋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蜡黄的,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但看见相公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
她用筷子夹起一根小黄瓜,放到嘴边慢慢咀嚼,酸辣的味道一下子席卷味蕾,她眼睛亮了亮,紧接着又夹起下一根。
见妻子终于能吃东西了,沈之荣松了口气,只不过他高兴还没一会儿,下一秒白秋水又“哗”的一下全都吐了出来。
“之荣,怎么了?是不是秋水又吐了?”门外想起苏氏关怀的声音。
白秋水吐完之后感觉好了不少,用帕子擦去嘴边的脏污,沈之荣赶紧拿一个枕头给她垫着后腰,一边冲外头回应:“娘,没事儿,你忙你的去吧。”
苏氏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嘟囔着离开了。
秋水这一胎不知为何反应会那么大,以前她怀三个孩子都没有啥毛病,顶多就是吃不下什么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