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旧想要嘴硬。
“你……你!”
“你什么你?”
王承舟却不给他机会,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训斥道:
“亏你还是个行医多年的大夫,却只知道一味的死读书,信奉教条主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懂得一点灵活运用!”
“咱们治病行医,组方开药,讲究的是君臣佐使,药材配伍,哪儿能因为一点所谓的药材偏性就被束缚住手脚?”
“你以为你这样的顾虑先贤们就没有考虑过吗?”
胡长庸被他骂得急了眼,面红耳赤道:“考……考虑什么?”
骂人不在于用词多肮脏,而在于能揭开对方的短处。
王承舟每一句话都是有根有据,是他听得懂,却偏偏是他做不到的,“白虎汤的配方是什么?”
“是石膏,知母,粳米,炙甘草。你这样死读书的人想必记得一清二楚。其中,石膏为君,知母为臣,两者一个辛甘大寒,一个苦寒质润。药性相须,可以增强清热生津之功。可你知不知道医圣张仲景为什么要在方中加入粳米和炙甘草?”
“就是他早就考虑到了石膏可能对脾胃造成的伤害,所以佐以粳米益胃生津,佐以炙甘草补脾和胃!”
胡长庸听得目瞪口呆。
他这样的人,从来就只会记方子、记药性。抓住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古方就奉若圭臬,根本就不懂得千人千方,同一个方子针对不同的病人,效果会千差万别。却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绝世秘籍,自高自傲。
被王承舟一顿分析,他那可怜的脑瓜仁明显是转不过来了。
“医圣张仲景想到了,你以为我没有想到?”
<divclass="tentadv">王承舟不介意狠狠的给这个刻薄迂腐的大夫上一课,免得他出去丢中医的人,“你仔细看看,我那方中为何加入西洋参和玄参。”
“西洋参,味甘、微苦,性凉,归心、肺、肾经。能够补气养阴,清热生津,主治气阴两虚或者阴虚津伤。为常用的凉补之品。”
“玄参,味甘、苦、咸,性微寒,归肺、胃、肾经。能够清热凉血,滋阴降火,解毒散结。是药膳中的常客。”
“杨盛兰气血虚弱难道我不知道?她就是因为你的不辩缓急,硬生生把一个发汗即愈的风寒感冒拖延成了热邪亢盛的阳明病!”
“正是由于你的刻板愚蠢才导致了杨盛兰病危。她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正值大好青春,如果因为你的误诊误治丢掉性命,她的父母少不了要把你告上公社!”
“杨德顺,带着他去抓药!如果你闺女真的出了事故,跟他对簿公堂!”
听到这话,胡长庸的脸色彻底变了,吓得手脚都哆嗦起来,别说跟他争论了,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连忙跟上杨德顺的脚步,跑了出去。
王承舟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其实,什么对薄公堂的话,不过是他用来吓唬胡长庸的。毕竟,这人只是蠢,还称不上坏,不至于就让他蹲了大牢。
再说,王承舟自信有自己的方子在,必定能够把杨盛兰救回来!
由于杨盛兰病情危重,之前,万念俱灰的杨德顺夫妇甚至都往房顶上扔衣服了,所以,在看到她脱离危险之前,众人都等在她家里没有走。
胡长庸帮着杨德顺把药买回来之后,一直躲在院子里观察情况。主要是王承舟刚才把他骂得太狠了,他实在有点咽不下这口气,就盼望着他等下搞砸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