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公主,胡大宇出现在沈宝用身边,他问:“何必如此麻烦,我还是觉得直接告之二王子最稳妥。”
“你以为那样真的稳妥吗,二王子与桂越皇室为了稳权会做出什么,谁都预料不到,注定牺牲别人的局里,你怎么知道最后不会祸及自己。有温和的办法就不要用极端的,我们的目标是大商团那些人,绝不能给皇室机会,让咱们成为他们与大商团厮杀下的牺牲品。”
沈宝用说着转头去看胡大宇:“你信我,温和是有力量的,尤其是在这种乱局中。”
胡大宇被沈宝用奇迹地说服了,他变回以前玩世不恭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无妨,我早说过,最坏的结果,哥带你走,我们去海上捞饭吃。”
沈宝用笑笑:“好。”
“她是这样说的?”晚上,薄且夜行至宅院,知道了沈宝用最近都干了什么,“那延黎公主呢?”
阿感:“那公主回去一直没有动静,过了两日估计是全想明白了,之后驸马莫名其妙死在了花楼里。公主成了苦主,把这人骗她的事闹到了国王与王后那里,如今皇室正向大商团要说法。”
“呵,难怪她会帮这个公主,恐怕骨子里是与她一样的人,当机利断心狠手辣之辈。”
“可是家主,大商团那边这次吃了大亏,恐不会善罢甘休。”
薄且:“那是肯定的,尤其是阮氏,你要盯紧了,最近你们要辛苦一些了。”
阿感:“属下不辛苦,属下明白。”
明明按他说的,去找皇上与皇后,能一劳永逸地把事情解决掉,可沈宝用就是不听啊,他能怎么办,只能顺着她,反正她折腾出大天去,他也能给她兜着。
如他所说,只要她愿意,怎么做都依她。
公主临时反水,逼迫皇室一事彻底失败,大商团里的几大家族在冷静下来后,明白这里是谁在捣鬼。
沈家院的沈宝用他们一直没太放在心上,虽然是抢了海上六岛的生意,但那本来就是他们看不上的。而在本土,香料厂她只占了一半,虽是她带动的莽陇的香料厂突飞猛进,但之前莽陇就是做这行的,也不算是忽然被抢了生意。
论起来,只有她的宝宇钱庄确确实实抢了一些阮氏钱庄的生意,大商团里只有阮氏一族最恨沈宝用,其他家族与她并没有太多利益冲突,这次以她为突破口,只是想送阮氏人情,并借机以她外邦商人的身份为引子,目的还是想进一步削弱皇权。
如今此举失败,只有阮氏耿耿于怀,不肯放手。几家劝过他,但阮家主显然听不进去。
“哼,他们当然可以轻描淡写,沈家院又没有抢他们的生意。”阮氏掌家的家主阮蒯,眼中冒着阴狠的光道。
阮蒯与大商团中的其他家族不同,他的目标就是沈家院、沈宝用。
他本以为可以借着商团的手除掉沈宝用,但结局如此没有成功,阮蒯的原则,不出手则已,出了手就要看出效果。
他既已动了毁掉沈家院的心思,就不可能再收回,一计不成再生暗计就好了。这一次没有了大商团加杂其中,他倒好行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沈家院的当家人除掉,一了百了,一劳永逸。
阮蒯动了杀心,他养了那么多的手下,高手云集,这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去往外海六岛受到的待遇,本以为他是屈尊前往,不想竟是灰溜溜地回来。他对沈宝用的怨恨就是从那时起的,阮蒯做生意这些年,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败绩,加上这次是他提议以沈家院为契机,如今败了,他在大商团里落得个没脸,新仇旧怨,阮蒯要好好跟沈宝用算一算。
下定了决心除掉她,阮蒯的心境一下子开阔了起来,郁气都少了许多,剩下的事就是怎么实施,怎么计划得万无一失。
阮蒯找来他的亲信,这些人都露过面,在外面帮他办过事,此事不能让他们去办。
他的护卫长表示,他认识一些人,都是从海上下来的,武艺不比他低,只要给钱到位,再由他做引牵线,可以请得动他们出手。
阮蒯听后觉得此举甚妙,不用他的人出面,片叶不沾身,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他要的是永绝后患,这些人若被查出来可怎么办,谁也没有死人的嘴严实。
他向护卫长问清这些人的来历,思考片刻对他的护卫长做出斩首的手势,护卫长明白了家主的意思,这是要在事成后杀人灭口。
护卫长本不想说清这些人的来历,但此刻他如实道:“家主尽可放心,他们从海上来自也会回到海上去,只要让他们得了手,那沈家主就等于死在了海上。”
阮蒯一楞,他说的莫不是海盗,从不知自己的护卫长还认识海盗,不过这样最好,沈宝用那样的姿色落到海盗手中,可以想象会经历什么,比把她杀了,交到海盗手中更解恨。
“也好,你去安排吧,越快越好。”
在阮氏忙着联系海盗,做计划什么时候动手之际,薄且因一直防着阮氏,他最先探得了消息,他有想过阮氏会对沈家院做什么,但没想到阮蒯会直指沈宝用。
薄且阴沉着脸:“查!”
查回来的消息令薄且怒极,阮蒯与海盗勾结,特意给那些人带话,把沈宝用称为上等的货,阮氏的人会把沈宝用的行踪交给海盗,再伺机配合他们把人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