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纥人只抢东西不杀人,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大唐已经无力维护商路!”
何昌期无奈说道。
这些回纥人的斥候很狡猾,何昌期带兵巡逻的时候,他们便会避开唐军的巡逻队,专门找唐军不在的时候下手。
倘若堂堂正正来一场,何昌期一点都不怵那些油滑的回纥骑兵。可是现在对方的这种玩法,就让他非常难受。
打又打不着,追击的话,短距离追不上,长距离怕被伏击。
如此日夜防贼,来回奔波,疲于奔命!
满身的力气都使不上,被人戏耍。
“今日的圣旨,你们还没看,但消息都知道了吧。”
方重勇指了指桌案上的圣旨。
众人皆是微微点头。
“圣人命某节制河东,这多少都算是个好消息。
但是,回纥人现在的打法,却是朝廷没有考虑到的。
圣旨里催促我等尽快解决边镇事宜,看来,朝堂诸公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方重勇无奈的拍了拍桌案上的黄色绢帛,不知道该怎么说基哥才好。
很多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就认为草原人如同疯子一样,唐军一到,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挨打!
哪怕头破血流,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哪怕众叛亲离也不改初衷。
但事实上,这些草原上的骑兵身经百战。他们就像是狡猾的猛兽一样,只要试探过一次虚实,就懂得如何改变策略,应对不同类型的敌人。
他们一点都不傻!
如果唐军之前在丰安城惨败,那么回纥人自然会谋取河套,进一步采取攻势战略,甚至不排除攻城略地。
然而,之前回纥人就被银枪孝节军狠狠收拾过一顿,难道他们还不会长点记性么?
回纥人现在就是避免与朔方军决战,反倒是小股游骑持续骚扰河套外围!现在就是在比拼谁先忍不住,谁会冲动行事!
回纥人调整策略的动作是很明显的,就连朔方节度使衙门里,那些不懂兵事的小书吏都看清楚了。
可是即使对方在做什么也并没有大用,关键还得看如何解决问题。
基哥现在就是甩手掌柜,直接告诉方重勇:河东那边的兵马听你差遣,给老子速速搞定回纥人!
这踏马要怎么搞?
方重勇一肚子火,河东那边的兵将如何,他又不清楚。这么远的距离,也没办法在灵州城对太原那边发号施令啊!
政令的传递,是需要渠道的,更别提掌控军权了。
方重勇虽然暂时“兼领”河东节度使一职,但他又不掌握传递军令到基层的渠道!或者说河东那帮人对自己的军令执行到什么程度,会不会阳奉阴违,如何监督等等,方重勇都无法实控。
这个权力,是只存在于纸面上。
反倒是现在银枪孝节军屯扎灵州,朔方这边的军队如何,方重勇可以通过银枪孝节军来弹压,军令畅通无碍。谁不服,让银枪孝节军作为“宪兵”,直接去相关的军营抓人就行了。
试问谁敢炸毛?
基哥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在作怪,以为自己的圣旨,就等同于实际的权力。
岂不知,若是无人遵旨,那圣旨也就是废纸一张而已!
“节帅,新任河东节度副使田承嗣求见。就在衙门外等候,只有随行护卫两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