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敬和澹台柘提起,澹台柘颇玩味地笑,“她是个聪明的女孩。”
陈敬双腿交叠着躺在柔软的沙发里,闭着眼睛小憩,淡声道,“你也这么觉得?”
澹台柘敏锐地捕捉到了陈敬的措辞,思忖着说,“我怎么觉得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想。”
澹台柘以为他的直觉出了错,莫名笃定地以为,陈敬永远不会放弃爱和自由,不会向庸常的、无爱的枷锁低头。
下一秒,陈敬轻笑一声,“我觉得,这条件听起来很诱人。”
澹台柘愣了愣,转身去看陈敬,陈敬还是悠悠然地闭着眼,浑然不觉他刚刚说了什么特别的事。
“……你说什么?”
陈敬只轻飘飘地递来一句,“澹台柘,来做我的伴郎吧。”
陈敬迎客时,听彦清说简默也来了。陈敬失态地空白了一两秒,握过手后才状若无意地问,“简默,在哪儿?”
陈敬得了彦清的消息,几乎是急躁地穿过人群,忽视了许多想要和他搭话的人,才来到会场边缘的钢琴舞厅——简默。
背影。多年未见,但陈敬认出了,那只能是简默。
陈敬仰着头,看着简默一如既往的笔挺坐姿,终于出声道,“简默。”
在简默回头前的瞬间,陈敬恍惚错觉了一阵熟悉感。
高中时,陈敬沦陷在简默太美好的温柔里,想要鼓起勇气坦白他们错过的三年,却听说简默拿到了岸城大学少年班的资格,会提前进入大学。
陈敬最终还是放弃了那束追不上的光芒。他好明媚,却不会降落在陈敬身上。
在吟游诗人咖啡馆里,陈敬迎着简默蕴着温润光芒的眼眸,咽下早就打好无数次腹稿的坦白和剖析,撇开眼轻声说,“简默,恭喜你。我也决定去美国了——很快。”
陈敬注意到简默水杯里的水面不稳地波动,略微疑惑地抬头。
简默的笑比任何时候都要淡,语气却依旧柔和,“是吗……那也恭喜你。”
陈敬在美国求学的漫长时光里,曾经独自回国,悄悄地去过一趟岸城大学。
陈敬看到人满为患的大礼堂,正打算路过,却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陈敬驻足,依凭身高在门外看向礼堂讲台,看到了在做演示的简默。
简默特意穿了出席正式场合的西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大方。
陈敬一直都觉得简默是适合西装的。现在出落得这样耀眼的简默,更让人挪不开视线。
从很早之前,陈敬就湮没在人群里,仰望着简默了。人总是别无二致地趋光。
陈敬原本想等结束后去找简默,但简默刚下台,就被许多人围住。简默神色如常,耐心地解释,看起来,这是惯常出现的情况。
应该说,陈敬都特意从美国飞到岸城,当然是等得起这点时间的,但陈敬离开了。
陈敬确切地意识到,简默是该被所有人偏爱的,更会被许多人爱慕。那么,简默的身边有人陪伴吗?答案是他掌控之外的、薛定谔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