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觉得自己冤枉!卧榻之侧卧着你们,我晚上一闭眼,就觉得刀要架在脖子上,好似再一睁眼,辽国就完了。
你们有你们的信念,我也有我的坚持。
他坐山岗上,身后是他的帐篷和亲随。他一个人拿着酒囊,眺望着小河的另一边。那边就是北宋了,再远一些的地方,就是赵从真和柴桐狩猎的地方。
若是之前,自己该过去找他们,坐在一起不咸不淡的试探一番。
而现在,棋摆在了明面上,不用再试探了。这是大辽唯一的机会,不能失去,也不能放弃。
萧长寿捧了果子过来,递给父亲,“您用些吧。”这两年,父亲消瘦了好些。阿娘在寺庙里,封闭了山门,她也已经有两年未曾见过阿娘了。当时她送了表哥耶律洪基,雍王就叫人送自己回了。并没有应承联姻之事!
她现在不知道阿娘怎么样了,更不知道表哥怎么样了。只这么一日一日的陪着父亲,游走了各个部落之间。父亲在游说部落首领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飘荡了两年,走到了大辽与北宋的交界之处。
她知道,父亲又得说,以前哪里到哪里都是辽国。可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再想拿回来,谈何容易?
况且,“爹,我不喜欢打仗。大家好好的在草原上放马牧羊不好么?我想,若是都这么安安生生的,它北宋又为何非得攻打咱们?如果真是那样,那不仁不义的便是他们。”
萧啜轻笑一声,“孩子,这话真蠢。”
怎么蠢了?
“回鹘难道不是好好的放马牧羊耕种的,那为何最后成了雍郡的一部分呢?”
那是回鹘愿意!
“若是如今北宋那位新帝也叫将来辽国的君王心甘情愿为其附庸呢?”
那也是君王的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远虑近忧都得考量,若不然,便是不遵为臣本分。”萧啜起身,“行了,休要啰嗦。准备待客吧,太子殿下怕是快来了。”
耶律涅鲁古么?他好生讨厌呢。
日暮时分,耶律涅鲁古到了营帐跟前,“姑丈!”
萧啜坐在篝火边上,起身行礼,“殿下。”
耶律涅鲁古坐下,从篝火上削了羊腿肉下来往嘴里塞,问说,“姑丈,若要打,我们的优势在哪里?他们的弱势又在哪里?能有几成胜算?”
萧啜也不在意对方的粗鲁和无礼,他看了这位太子一眼,问说:“其一,殿下是否想确立威信,统辖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