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暖黄色的夕阳下,并肩远行……逐渐消失在了寒风里……阿意哥哥,你是魔鬼吗翌日清晨,钟意醒过来的时候,闹钟还没响,他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到六点。昨晚睡的比较早,再想睡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去看看隔壁的小家伙醒没醒。他轻手轻脚的趴在门框上,借着晨起微醺的光,能看见床上有一个隆起的小包,蜷着身子,在那里侧躺着。钟意悄悄的退了出去,洗漱好后,去了客厅,随意的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厨房准备好早餐后,才去了兰溪的卧室。床上的小家伙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钟意捏着他的小鼻子轻晃着,声音中尽是宠溺之意:“崽崽,起床了,一会上学迟到了。”兰溪摇晃着脑袋,解救出自己的小鼻子,不满的在枕头上蹭了蹭,哼哼唧唧的嘟囔着:“阿意哥哥……你是魔鬼吗?”钟意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快点起来。”兰溪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习惯性的口齿不清的撒着娇:“阿意哥哥,背我去。”“好。”钟意坐在床边,背对着他:“上来。”兰溪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两条腿一晃一晃的,喃喃低语:“阿意哥哥,真好。”好吗?确实好,当年得知妈妈怀孕的时候,他高兴的不得了,立志要做全天下最好的哥哥,然而天不遂人愿,他的妹妹只享受了三天。后来,在他十四岁那年,秦姝带着八岁的兰溪回国,小家伙白白嫩嫩的,一张粉嫩玉琢的小脸,特别可爱,总喜欢跟在自己身边,软糯糯的叫着阿意哥哥。那时候的秦姝特别忙,兰溪上学放学都是钟意接送,周末也放在他这里,可以说这几年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兰溪。直到三个月前,钟意妈妈的病情加重,兰溪才不得不回家住。吃过早餐,钟意给他围好围巾,带好帽子后,才骑着单车,带他去学校,直到将人送到班级门口,才离开……分割线京都大学教室内……钟意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原本还趴在前面桌子上补觉的人,忽然坐直了身体,转过来,将下颌垫在他的桌子上,语气里带了几分怨念:“钟小意,你怎么才来,我买的早餐都要凉了。”钟意随手拿了本书,盖在了徐白的头上,遮住了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悠悠的开口:“小白,别和我撒娇,有事找沈之去。”徐白神色恹恹的撇了撇嘴:“他啊,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晚来一会儿。”话音刚落,脑袋上的书便被拿了下来。徐白歪头看过去,见到来人后,瞬间坐了起来,捧起书桌里的早餐,送到了那人面前,声音狗腿至极:“我给你买的早餐,趁热吃了,都是你爱吃的。”沈之接过早餐,唇角上扬,声音不自觉的染上几分笑意:“谢谢,小白。”钟意慵懒的看着二人,语带揶揄的逗着徐白:“小白,你不是说早餐是给我带的吗?”徐白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粥,说了句:“钟小意你少冤枉我,我可没说是给你的”后,果断的插上吸管,喂到沈之嘴边,继续道:“我只说了,你怎么才来,我买的早餐都要凉了。”钟意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徐小白,咱俩幼儿园的情谊没了。”徐白戏精附体般的,半挂在沈之身上,小声的哀嚎着:“沈哥哥,人家为了你,我把尿不湿的友谊都抛弃了,你可要对得起我。”沈之看着他那耍宝的样子,抬手揉了揉他的脸,笑着应了声:“好”后,徐白立即将自己的书推了过去,一脸谄媚的看着沈之:“沈哥哥,期末了,到你显灵的时候了。”沈之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书放到了徐白面前:“这几科的重点已经画好了,照着背就行。”话音未落,徐白猛的扑到本子上亲了两口,转脸星星眼的看着沈之:“沈哥哥,大恩不言谢。”钟意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假装不认识他。徐白余光瞥见了他的小动作,不由得咂了咂舌:“男神不愧是男神,白眼都翻的别具一格。”钟意隔着衣服,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行了,快闭嘴吧。”徐白“嘿嘿嘿”的笑出了声,模样猥琐至极,口中还不忘小声的咕哝着“男神……”“徐小白,你找打是不是?”钟意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作势要拍他。沈之不动声色的推了徐白一下:“小白,去给我接杯水。”“好勒。”徐白朝着钟意做了个鬼脸,拿起杯子快速跑开了。钟意“啧啧”两声,随意的将书放在了桌子上,继续道:“沈之,你再惯着他,他都要上天了。”沈之将早餐的包装袋,放进了一个口袋里,那清冷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想上就上吧,我托着他。”钟意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不由得感叹:“小白还真是傻人有傻福。”沈之摇了摇头:“不,他是好人有好报。”钟意和徐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学四年级那年,沈之转学来了一中,和徐白做了同桌。那时候的沈之成绩却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对谁都不亲近,一整天下来,难得说上一句话,而徐白又是个嘴碎的,闲不下来。沈之被他烦得狠了,才会偶尔回应几句。但并不影响徐白的热情。直到某一天,徐白在胡同中看见脸上有伤的沈之,被几个小混混围着。眼看着棍子要落在沈之的身上,他怒吼一声,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去,为了护住自己的高冷同桌,差点让人打个半死。钟意出现的时候,徐白都快疼哭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吼着:“钟意,打他们。”从那之后,徐白就更黏沈之了,说他们算是生死之交了,几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你俩还有小秘密了期末考试结束后,钟意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趁着周末两人直接去了秦姝那里,将兰溪仅剩下的几件衣服,都拿了回来。然而,当两人有说有笑的从车上下时,便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站在前面挡风,一个躲在后面偶尔露出个脑袋,东张西望。不用看清楚,钟意就能猜到,后面那个畏畏缩缩的一定是徐白,而前面那个挡风的一定是沈之。此时的徐白,探着脑袋看向迎面走过来的两人,顶着风探出脑袋大声嚷嚷:“钟小意,你俩干什么去了,我都快冻死了。”钟意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让你浪,又没穿秋裤吧。”“少年就该有少年的样。”话音未落,拉着沈之跑在两人前面的徐白,笑咪咪的嘟囔着:“现在不浪什么时候浪。”一阵寒风袭来,钟意快速的将兰溪搂进怀里,避开了刺骨的冷意的同时,指着躲在沈之怀里的徐白,压低声音耳语:“崽崽,看见了吗?你小白哥这样可不是少年,是中二,典型的反面教材,我们不能学他。”兰溪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徐白,软糯糯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笑意:“知道了,阿意哥哥,你看他脸都冻白了,好傻,哈哈哈……”转身倒着走的徐白,手臂很自然的环在沈之的手弯上,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声喊着:“你们俩在后面嘀咕什么呢,笑得那么大声,快点走,冻死了。”音落,转过身,拉着沈之便朝着屋子里跑……不多时,几人便进了客厅,徐白轻车熟路的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时,看见钟意正在门框上贴身高贴。他好奇的看了两眼,出口的声音多了几分打趣:“钟小意,你那个宝贝弟弟都多大了,怎么还用这个量身高。”“你懂个……”最后那个字,还没出口,就看见了从楼上,下来的兰溪,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拐了个弯:“……什么。像你这种没弟弟的人,是体会不到我的快乐的。”话音未落,他已然朝着兰溪招了招手,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过来崽崽,我给你做个标记。”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落,兰溪已经走了过来。钟意习惯性的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抬手指了指一米二的地方,带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