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他们不在你回来的我知道,你早就给我想好了退路兰亭懒得听他诡辩,像他这种利己主义者,根本不知道感恩为何物,如果在哥哥给你出气,好不好?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一阵风吹过,淅淅沥沥的雨滴,无情的拍打在窗上,沿着玻璃缓缓滑落,形成一道道水痕……兰溪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八点三十五了,他家阿意应该正在与沈之他们一同用早餐。想到此,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柔和的笑,但抬头看向对面的兰纪山时,笑意立刻收了回来,起身,淡淡的开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他顿了一下,出口的声音,刹那间变得阴冷:“下次有事,记得找我,再敢用这种方式,把我妈带过来,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父子之情吗?”兰纪山几不可察的轻笑了一声,弯腰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随手丢在了木质的茶几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毕竟是我儿子,新婚礼物还没送你呢,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兰溪透过薄薄的透明文件,看着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字,眼中的骇人之色一闪而过……兰纪山看着目光沉沉,没有说话的兰溪,出口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几分得意:“不喜欢吗?我念一念,你听听全不全……”与此同时,他拿过茶几上的文件袋,打开后,那双苍老又带着老年斑的手,一页一页的翻着,沧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愉悦:“厌食症,抑郁症,躁狂症……”“还有什么来着……”“哦,对了,还幻听……”他合上那几张薄薄的纸,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不喜欢吗?没关系的。”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句:“估计你那位宝贝的不得了的新婚爱人,一定会喜欢的。你说是吗?兰总,哈哈哈……”兰溪上前两步,猛的捏住了兰纪山的脖颈,眼中已然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的低吼:“不要碰我的阿意,别以为你是我老子,我就不敢弄死你。”与此同时,后门的回廊处走出一个人,那一瞬间,兰溪险些失手将人掐死,他不知道钟意听见了多少,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经生过那么多的病……钟意快步走过去,将兰溪的手从兰纪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将脸色惨白的人搂在了怀里,软言细语的轻哄着:“乖,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兰溪的下颌垫在钟意的肩膀上,眼神如同食人的恶魔般,死死的盯着兰纪山,出口的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哥哥,他……”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止住了声音,手不住的在钟意的肩膀处摩擦,出口的话,又急又担心:“阿意,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快脱下来,穿我的……”钟意没说话,任由着他将两人的外套换了过来。随后,认真的帮兰溪把衬衫的衣领整理妥帖。兰纪山看着两人,心中一阵冷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钟意知道兰溪是个精神病后,嫌弃厌恶的表情,和兰溪被抛弃时的痛苦崩溃模样了。想到此,他轻咳了一声,出口的声音带了几分情真意切:“钟意我请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这么一个对自己父亲都下得去手的人,你真的能安心的和他在一起吗?”钟意将兰溪的领带摆正后,才转过身,与兰溪并肩,出口的声音多了几分嘲讽之意:“那又怎样,你的死活,与我何干?”他歪头看着兰溪,与他十指相扣,出口的话强势又纵容:“我来不是和你讲道理的,而是给我的小朋友撑腰的……”兰溪听着钟意的话,心跳瞬间失控,原本冰冷的身体,如同注入暖流般温暖。他目光越发的炙热,那模样似是要将钟意拆穿入腹……与此同时,一道令人厌烦的声音响起,迫使兰溪瞬间回了神……兰纪山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明显的恶毒之意:“年轻人,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他把刚刚那份病历,扔在了钟意身边的茶几上,继续道:“像他这种精神病患者,现在好了,不代表以后也不具备攻击性,多了解一些,有备无患。”此时的兰溪想拦住钟意,不让他看,但为时已晚……钟意低头看着病历首页,那一行故意被人加大加粗的诊断,放在身侧的那只虚握成拳的手,不断的收紧,指关节被攥的‘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明显的凸了起来……兰溪只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钟意的情绪变化,他半侧过身,搂着钟意的手臂,一遍一遍的小声重复着“哥哥,我已经好了。”而一旁的兰纪山,看着一言不发的钟意,出口的声音,带了几分愉悦:“兰溪,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离婚……”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只修长嫩白的手,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兰纪山呼吸困难的,拍打着兰溪的手背,断断续续的道:“松……松手……”兰溪充耳不闻,手还在不断收紧,淡紫色的瞳孔上,逐渐被红色的血丝掩盖,他阴森森的看着兰纪山:“我们不会离婚,知道了吗?”兰纪山的脸色由一开始的惨白,逐渐涨红,再到现在的铁青:“松……松……手……”与此同时,钟意抬手将兰溪的手,拿下来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吻了一下,自言自语般呢喃着:“崽崽,红了,你怎么又受伤了……”兰溪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安抚着,明显情绪有些不对的钟意:“哥哥,你别难过,我没受伤,你看,真的没有……”“没受伤吗?可是红了。”钟意揉了揉他的脑袋,出口的声音,异常温柔,甚至还带着些许安抚之意:“哥哥给你出气,好不好?”兰溪看着他,轻声的诱哄着:“阿意,你想怎么做,告诉我,我来做。”钟意将人挡在了身后,声音依旧温柔:“崽崽,乖,你别动,我来,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兰纪山,瞬间如同变了个人一样,脸上的温柔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荫翳骇人,出口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但却是我的仇人,一个让我和我的爱人被迫分离五年的仇人,一个对我的爱人进行精神与身体上双重折磨的仇人,一个该死的人……”与此同时,“哗啦”一声,木质茶几上半米高的装饰花瓶,应声而碎。钟意拿起一块尖锐的碎瓷片,猛的朝着他的腹部刺去……一下……两下……三下……鲜红的血液顺着钟意的手腕滴了下来,缓缓的落在地毯中,形成一滩血渍……兰纪山惨叫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衣,他痛的几近失声,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钟意,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对他动手。轰隆一声,惊雷炸响,保镖们破门而入,还不待兰纪山松呼救,一道焦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