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还对他说过,公主府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宝春楼了……
所以,安排她住在福嘉楼,是他的意思?
周年年不经意地环视了一圈屋子,别说,福嘉楼的格局和宝春楼还真挺像的,都是二层的建筑,在二楼可以遥望湖泊。
她眨了眨眼,不是她不敏感住了几天都没发现,实在是她继承这具身体后,一天都没住过宝春楼,只有记忆里的画面却没有真实感。
“沐王殿下,我不记得我们曾经关系如何,但那些都过去了,如今我们终究身份有别……”他这样,她很难办的。
陆霁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他蹲了下来,作势要脱周年年的鞋。
这可不兴啊!如今女人的脚还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
周年年连忙挡住。
却见陆霁抬眸,“你身上我看的地方还少了吗?”
周年年瞬间就想起了那次醉酒。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陆霁已经握住她的小腿,将她的鞋袜脱了下来。
雪白的足腕立刻展露在陆霁眼前。
周年年颇觉尴尬,她甚至吸了吸鼻子,还好,没什么味道。
陆霁低着头,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认真地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腕。
等多寿拿来冰和帕子,他便拿帕子包住冰,动作轻柔地给周年年敷着。
他神态极其认真,像是在做一件神圣且无比重要的事。
冰凉的触感从脚腕处一传来,周年年浑身就抖了下,她想对他说他不必做这些,让多福多寿来就行了,可看着陆霁此时的模样,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陆霁是真的爱上了她,那她曾经对她做的那些事,无异于欺骗他的感情。她就像是一个随意玩弄他人感情之后就无情抛弃那人的渣女,此时面对这个被她玩弄了感情的男人,周年年就显得很心虚了。
还有愧疚。
周年年只能看着陆霁给她冰敷着脚腕上的红肿,一直到太医赶来,他才站起身。
还是那天来给她诊脉的太医。
简单查看过她的伤势后,太医给开了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件后就离开了,完全没有在意为什么沐王会在福嘉公主屋子里。
“……多谢你。”憋了半天,周年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对陆霁道。
银色的面具下,陆霁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出太多情绪,他突然又走近。
周年年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头上一重。
“好好休养,我晚上再来看你。”陆霁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你不用来看我!”周年年立刻道,可回答她的,只有陆霁地背影。
周年年拿下他刚刚插在她头上的东西,是一根簪子。
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珠宝雕饰的银簪,唯有最前头刻着一个微笑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