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她的脑袋受到重创,先是在学校挨了好几板砖,后来又在天台被尚泽沫连敲了好几棍子。
再次醒来时,她只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即使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视线里的景象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请来的看护人员发现了她的动静后,便连忙叫来了医生。
一番检查之后,谌鹿听着耳边医护人员的交谈声,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一阵熟悉的淡淡清香闯入了鼻尖,随后,是一双柔软微凉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额间。
谌鹿刚刚还提着的心彻底的放下,眼睛已经在药效的作用下疲乏的睁不开,但她还是勉强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想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瞬,她的掌心就被人握住。
沈岑愿注视着她薄薄眼皮包裹下仍不安分的乱动的双眼,无声的笑了下,&ldo;睡吧,我陪着你。&rdo;
呼吸逐渐平稳,谌鹿握紧了十指相扣的指尖,这才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沈岑愿坐在病床前,视线落在谌鹿被包裹着的额头上,缓缓的叹了口气。
在谌鹿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原本沈岑愿是很生气的,对于谌鹿拿自己的性命去和尚泽沫作对抗这件事,可她也清楚,有那么一瞬,沈岑愿自己其实也是想这么做的。
所以,她没资格生谌鹿的气。不过好在,这一次,尚泽沫一定不会有机会再出来了。
尚泽沫主动摆在那里的手机,清晰的录下了她自己两次动手想要杀人的全过程。
沈岑愿刺她的那一刀,避开了要害,完全可以被定性为正当防卫。
杀人未遂加绑架,沈岑愿已经和律师交流过,这样的罪名足以让尚泽沫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三个月后。
沈岑愿挂断律师的电话,起身往门外走去。
律师刚刚对沈岑愿说,尚泽沫在监狱的这段时间,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同一个房间的犯人几乎每一个都曾经试图对尚泽沫动手,想要把她活生生的掐死。
最后在狱警的察觉下,虽然被阻拦,但他们在多番询问下,发现是尚泽沫一直在主动的对其他人进行言语挑衅。
但奇怪的是,根据犯人的复述,他们也觉得在和尚泽沫沟通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感到愤怒生气,甚至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对她动了手。
后来他们对尚泽沫进行了心理测试,发现她的精神上存在很大的隐患,所以,尚泽沫又被移交到了精神病院进行□□。
听到这个结果,沈岑愿的神色微动,她想,大概她们猜对了,只有死亡,才会是尚泽沫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
而没有被杀成功,反而要蹲监狱这件事情,对尚泽沫的精神造成了很严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