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停住,转过身又问:“对了,你们都要成亲了,她为何还会自杀呢?我一直想不通这件事,刘公子能为我解惑吗?”
管家因长时间站定,腿脚发麻一屁股坐到地上,站不起来。刘公子在一旁捡起他的拐杖,扶人起来:“谁知道呢,或许是一时想不开。”
晏惊时嘲道:“都这种时候了,刘公子还不敢承认吗?牡丹怎么死的,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刘公子语气意味深长:“哦?那你说说是为何啊。”
“牡丹能在她熟悉的地方被人杀害,想必定是个关系极密切之人,据我所知,她死那日你去过,或许你们之间发生了争吵?所以那些姑娘们才不解,为何快成亲的人会这般想不开。”
“你不就是想说牡丹是我杀的吗,”刘公子露出一排皓齿,“说话做事要讲证据,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谁说没有证据?”刘府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几名衙役带着一个女人破门而入。
芍药拿着一枚染了血的衣扣走近,摊在刘公子面前:“这枚衣扣是你的吧,我在牡丹房间里捡到的。”
刘公子失笑,指了指自己的衣裳:“芍药胡娘胡说什么呢,这枚扣子和我的是很相似,可我这件衣服正穿着,上面的扣子还是完好的。再何况,凭我与牡丹的关系,留个扣子算什么。”
“你那件衣服当然是完好的,因为它是你后买的!”芍药在众衙役身后抓出个人,“认得他吧,王记成衣铺的老板。他也说了,这件衣裳是你几天前定制的,为什么呢?因为你也知道,你的那枚扣子被牡丹抓掉了!若是再回去取,定会暴露你杀人的真相。所以你才会买了件一模一样的!若非如此,掉就掉了,你心虚急忙再买一件作甚?”
刘公子偏头,嘴角勾起个弧度:“我还以为天衣无缝,竟让你发现了。好,人是我杀的,要将我捉拿归案吗?”
“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李大人向身后招手,“带回衙门!”
几人架着他,连带着管家一同带走,走到晏惊时身边,他冷不丁出声:“别高兴的太早,忘了我会什么。”
衙役推搡他一下,几人继续向前走,刘公子回过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他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诡异得如同冥界关押着的扭曲恶鬼,看得晏惊时头皮一麻,打了个冷颤。难道他还会其他的咒术?算了,他若不作恶,这些事也轮不到她管。
沈诏被她带回叶府,安置在床榻上。晏惊时给他输送了些灵力,没出现什么排斥反应,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没过多久便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便看到身穿浅绿色罗裙的女子,背对着他坐在桌旁,向窗外望着。
一直以来,他都被这位鬼差大人的气息所吸引,虽说也是他自愿的,但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有这种反应,难不成真像陈兄所说,他对她一见钟情了?
这怎么可能,他自幼放荡不羁,见过的美人无数,虽然这位大人长相出众,但也不至于让他一眼就沦陷。
心中想着事情,竟没发觉此刻已口干舌燥,直到嗓子干到发痒,不自觉地咳嗽出声来。
那女子转过身,眼里不似平日里充满神采,反倒多了几分忧伤:“醒了,要喝水吗?”
桌子上放着一壶水,上面飘着些热气。她倒了一碗,走近床边:“自己能起来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其实他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一直以来他都能吸收怨气,所以牡丹那些怨气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困扰,只是鬼差大人似乎对那些东西束手无策。
他那时才想起来,鬼差大人日日看的那本“自创法术”中,记载了一种能转移伤痛的法术,只不过需要二人的亲密之物作为引导,他那时能想到的也只有头发了。
不过好在法术成功了,若是鬼差大人伤了,这恶鬼还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沈诏咳嗽两下,声音有气无力:“我,我自己起不来。”
晏惊时十分小心地托着他的背,让他靠在床边:“怎么样,很疼吧。”
“没,没事,咳咳。”沈诏手握成拳掩唇咳嗽,很不得将肺子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