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叶府,晏惊时被带到叶茯苓闺房。
屋子很大,却被各种小玩意填充。窗边精巧的翡翠花瓶中种着绿色的植物,单一根叶子看不出是什么。
“这种的是什么花吗?”晏惊时拨弄着叶片,许是有段时间没浇水,花盆里的土微微干裂。
“不知道啊,”叶茯苓倒了杯茶,应该是刘婶刚换的,还有些烫,“我爹不知道从哪买的花瓶,非要放我这,已经空了一年了,前些日子雨有些急,窗外一片绿叶被打蔫了半死不活的,我就把它移到花瓶里了,没成想竟然活了。”
“原来如此。”
晏惊时见墙边放着一个木质柜子,上面放满了金银玉器制成的物件,有的是一把小剑,有的是一只小金猪,形态各异,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叶茯苓见她一直盯着瞧,也为她倒了杯茶:“那些也是我爹买来的,他就喜欢这些小玩意,他那放不下了就摆在我和兄长这里,你若喜欢随便拿去。”
“岂敢夺人所爱,”晏惊时喝了口茶润润喉,无意间撇到柜子上的一个东西,“这个平安锁好生别致。”
平安锁朝上置在柜中,顶端用红绳系着,绳上有紫玉做的珠子作为装饰。锁身上一只仙鹤立于泉边,栩栩如生。
“竟有用紫玉作为平安锁装饰的。”晏惊时暗叹,这锁用的材质不一般,看上去比普通的银制品厚重些,再加上紫玉,想来这一个东西价值不菲。
“这个不能给你!”叶茯苓神色紧张,将锁攥在手心。
“我不拿,”晏惊时失笑,“我就是见它好看,好奇罢了。”
叶茯苓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舍不得,这个东西这个不是爹爹买来的,它另有主人。”
“想必她与阿苓关系很好,才会将东西放在你这。”晏惊时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
“那便睡吧,”叶茯苓带着她到里间,“你睡里面,是我考虑不周,你今日遭遇这么多,是该好好休息了。”
晏惊时被她推进里侧躺下,本想着趁着叶茯苓睡着,出去部署一下,正好探探恶鬼踪迹。
她装作睡熟的样子,将呼吸变得均匀,却感觉到旁边那人一直翻来翻去,似有什么心事。好不容易不动了,晏惊时在床边放了个分身打算出去,见叶茯苓睁大眼睛正盯着帐顶,没注意到黑暗中多出来一人。
大半夜不睡觉眼睛睁这么大,着实给晏惊时吓坏了,她慌忙的丢了个昏睡术让人闭上眼。
裕云茶坊在金公子出事时衙门就派人去了,现在正在和管事的查着茶坊的账务。
旁边放着茶坊人员名册,晏惊时趁他们不注意,隐身将名册拿了出来,在每个人身上都下了禁制,只要接触到恶鬼就会被她感知。
等她找到名册上最后一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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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蘅芜正疑惑,阿苓今日怎么没起来练剑,后又想起来说要陪晏姑娘,这才放弃了敲门的念头,独自练着剑。
他一改与叶茯苓练剑时那副从容、游刃有余的姿态,剑势凌厉,颇有破空之势。
“叶公子好剑,”沈诏随手折了一根树枝,从树上跃下,“让我讨教一下!”
沈诏以树枝为剑,却丝毫不弱,他并没有直接迎上剑刃,而是稍微偏侧,借了个巧劲抵挡对方的攻击。
叶蘅芜足尖轻点,手上捥出个剑花,翻身俯冲直取咽喉。
沈诏也不示弱,弹跳而起,以攻为守,树枝抵上剑尖,顿时被削掉一部分。而他的身体早就向下,冲到叶蘅芜面前,被削短的树枝也要抵住叶蘅芜胸口。